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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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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之前王雅丽可没有这种想法,虽然有时候嘴上调笑,说要尝尝这口「嫩的」,但一来人家小韩每次都只找周向红,二来真要勾搭他,也多少有些挖墙脚的嫌疑。
    十月一舞厅按例休息三天,李秀玲除了每天上午去一趟王八蛋家之外,其他时间就都在家待着陪孩子,因此周向红也只能休了三天。
    她休息,王雅丽可没闲着,李秀玲在家,她也不方便过去给大壮「按摩」,公园又正是人多的时候,买卖多着呢,于是一个人去转悠。
    二号下午,风和日丽,等王雅丽吃了午饭过去,招嫖的小树林子边儿上居然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她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公园里来了一伙扭大秧歌的,占了东南角,周围乌泱乌泱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真是世事难料。
    王雅丽转悠了一圈,正寻思自己是不是也过去凑凑热闹,就见小韩从树林子边上转了过来,于是笑呵呵迎了上去。俩人也不陌生,见面打了招呼。
    「姨,我干妈呢」小韩问。
    「哟,她今儿有事没来。」
    「哦,那姨我走了啊」小韩点点头,转身要走。
    王雅丽眼珠一转,正愁没人,现成的买卖这不就送上门来了么。她平时多少有些碍着周向红的面子,寻思自己要把这小子勾搭走了会不会不好。转念又一想,嗐,她俩又不是亲娘俩,说白了就是一个嫖客一个婊子,人家俩人虚情假意的叫声妈,自己倒当真了。好歹拿他开个张,反正周向红今儿也来不了,自己也不算抢了她的生意。话说回来,她亲儿子的鸡巴自己都裹了多少回了,这干儿子就不兴尝尝鲜以往偶尔赶上她俩在屋里折腾,听那动静这小子还挺猛,正所谓和尚摸得我也摸得,今儿就掂掂他到底有多少斤两,怎么能动不动就把个五十来岁的老娘们肏的胡喊乱叫的。
    心里拿定了主意,王雅丽一把拉住小韩:「哟,你着啥急这是,陪姨唠会儿磕呗。」
    小韩腼腆,虽说王雅丽也不算生人,但还真就从没和她单独相处过,听她这么一说,到底是没走成,被她拉着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俩人闲聊了一会儿,大多是王雅丽问小韩答,内容无非是些平时生活、学习的事儿,小韩话不多,王雅丽也就是为了跟他套套近乎。
    唠了一会儿,话题就渐渐转到了小韩和周向红俩人之间。王雅丽身经百战,风尘里滚过来的,一些话说起来十分自然,倒把小韩闹得脸都红透了,只是碍于情面不好走掉。
    她倒也没说什么对二人不利的言语,只是笑着跟他打听一些细节问题,诸如「我姐平时都喜欢啥姿势」、「她给你裹过没」之类。说着说着手就摸上了他的腿,在上面慢慢的来回划拉。
    小韩穿个单层的裤子,指尖隔着布料似乎就划在腿肚子上一样。年轻人火力旺,不大会儿的工夫王雅丽就瞄着他的裤裆略鼓起来一点,她暗地里笑笑,干脆伸手搂在小韩脖子上,就着劲儿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姨越瞅你越觉得招人稀罕呢哎妈,你咋有反应了呢」
    她假装无意的摸过他的裤裆,而后故作惊讶,趴在他耳朵边笑着吹气儿:「你干妈今儿也没来,你瞅你整成这样咋办要不你跟姨走」
    小韩唯唯诺诺的没接她的话,却也没拒绝。王雅丽发现有门,目光四下里扫了扫,见没人注意这边,拉过他的手忽然往自己裙子下面一塞:「姨没生过孩子,这里边比你干妈可紧多了,你摸摸」此时白天气温不低,她那个棉质的裤衩还没套上。
    小韩吓了一跳,只觉得触手毛茸茸的。「姨你你这」
    王雅丽噗呲一乐:「咋的,没遇着过吧」她说着又瞄了瞄周围,确定安全后把身子往他那边又拧了拧:「你看」说着一撩裙子,确定他看清楚了又赶紧放下。
    小韩这才明白,自己怎么会直接就摸到了她的阴毛。
    「这么穿凉快再一个我跟你说啊,就这样一走路的时候吧,那个小风一吹,屄上可舒服了」
    小韩的脸又红了三分,手可是一直没抽出来,就在裙子下面,用手指慢慢的来回梳拢着那团毛发。
    「姨小声告诉你噢,别让别人听见。你平时有没有看见哪个女的好看鸡巴就硬女的其实也一样,有时候看见长得帅的男的就发骚,一发骚这小玩意就张开,」她略用腿夹了夹他的手,示意此刻被抚摸的那两片饱满细腻的就是自己说的「小玩意」:「它还会流水儿,结果你猜怎么着,被风往里一灌啊,冰凉冰凉的,就想整个热乎的玩意插进去把它给堵上」她又分了分腿,无言的鼓励着小韩的手指向里探索:「现在姨就是这种感觉。姨可稀罕你了,你看,它是不是张开了,里边还有水儿我现在就感觉可凉了但是其实你要插进去就知道了,里边一年四季都热乎乎像小火炕似的。哎你说女的这玩意是不是挺好玩的」
    小韩抬着头,尽力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好像是在看风景,但脸色和四处飘忽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王雅丽吹在他耳根上的风像是顺着耳朵眼直钻进去,在心上不断的挠,使他呼吸急促,心跳加剧。手上那两片柔软湿润的事物也仿佛是一道咒语,催促着鸡巴渐渐硬挺起来,以至于他开始略往前倾,试图掩盖裤裆被支起来的事实。
    他有恋母情结是不假,但不代表对别的女人就没感觉。平时来得多了,和王雅丽也就混得熟了,时不时看见她穿个丝袜在眼前扭来晃去,偶尔还偷摸抛个媚眼啥的撩他。和周向红不同,王雅丽平时展现出来的状态可比公园里其他女人妩媚性感得多,毕竟年龄占了优势。小韩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干妈都肏了,干姨不也就是近水楼台。只是平时一来还是和周向红熟悉些,二来虽说只是干妈,可当着周向红的面他也不怎么敢有非分的想法。但今时不同往日,周向红没在眼前,王雅丽的屄可是实实在在的正摩擦着他的手。裤裆里不断加重的紧绷感促使他不自觉的收缩会阴肌,结果倒更使得龟头顶在内裤上闷闷的疼,偏偏王雅丽又把手伸过来,隔着裤子在顶端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她的胸压在小韩胳膊上,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着展现弹性。理智迅速就败给了二十块钱的价格,嗐,反正来都来了。
    李秀玲带着周向红、大壮和孩子去公园玩了。她知道王雅丽平时的营生,自然不能来友好公园,不过中午说这话的时候倒把周向红吓了一跳,她也是心虚,怕李秀玲要去友好公园,到时候再遇见个熟客什么的。
    好在这公园离家虽然近,但却没有什么吸引孩子的地方,不然怎么会聚集一大帮老头在那里。一家四口去了另一个有个小湖的公园,远是远了点,但乐乐很高兴,还得到了一个氢气球。
    天气晴朗风景宜人,让人暂时忘却了平日里诸多烦恼,身心愉悦。走到一半,换李秀玲推着轮椅在小路一头站着休息,周向红看孩子,乐乐正跑到旁边的草地上,试图去抓一只蝴蝶。
    周向红乐呵呵的慢慢走近,想要提醒她慢点跑别摔着,忽然旁边背着手溜达过来一个老头,和她错身的工夫一愣,笑嘻嘻的就跟她打招呼:「哟,大妹子,你咋上这儿来了」
    周向红先是错愕的扭头一瞟,紧跟着笑容就僵在脸上,急忙把头又扭回去,急匆匆的走过去抱了孩子就走。老头还摆了一下手:「哎咋不理我呢」见她没回头,嘟囔了两句也就走了。
    乐乐不高兴,在周向红的怀里直嚷,周向红心跳得像打鼓似的,只恨自己走得慢。她反应得快,认出老头正是之前来找过自己几次的一个熟客,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撞见了。
    李秀玲远远看见刚才有个人和她打招呼,又看见婆婆脸色不正的抱着孩子回来,不禁好奇的问:「妈,刚才那人是谁啊你咋不高兴了」
    周向红走回来才意识到老头没跟上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赶紧调整表情故作轻松的回答:「没没不高兴。我不认识那人可能以前见着过,忒烦人,认识他是谁啊就搭茬」
    李秀玲哦了一声,婆婆毕竟寡居多年,之前和赵叔也没个结果,这种事情还是不乱打听为好。
    经此事一闹,周向红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有意无意的加快了脚步,李秀玲不明所以,到底是随着她的意,早早就回了家。
    到家上楼,赶得也巧,王雅丽正送一个老头下楼。周向红抱着孩子,二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王雅丽脸红扑扑的,之前和小韩这一番大战,平添了她许多滋润。毕竟是年轻小伙,使起劲来就是比那些老棺材瓤子强。她也是个正当壮年的岁数,平日里和那些老家伙总是弄得不上不下的,冷不丁赶上这么个生龙活虎的,算是开了荤,完事整个人都感觉轻了二斤。就着容光焕发的劲儿,愣是回公园又从看扭秧歌热闹的外围薅了俩老头回来。
    下面李秀玲推着轮椅,正缓慢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挪,她下去帮着把大壮给弄了上来,还赚了她好几声谢谢。
    自打张晓芬走后,王雅丽明面上和李秀玲略疏远了些,再加上背地里给大壮「做按摩」的事,她见着李秀玲总有些感觉不自然。
    大壮之前在公园眯了一会儿,现在还算有精神,看见她倒喔喔的算是打了个招呼。王雅丽心里感慨,周向红的儿子虽说残废了,到底还能记住自己,也不枉这么长时间自己天天送上门去给他裹鸡巴。
    一开始她也是吓了一跳,生怕李秀玲察觉出什么,后来才反应过来这男人根本表达不了,这才放心的帮李秀玲。
    俩人一起推着轮椅上楼,倒很是找到些俩媳妇伺候一个男人的意味来。
    晚上都安置停当了,周向红哄孩子睡了觉,自己倒一点困意也没有,躺在床上直楞楞的瞅着黑乎乎的天花板。
    她从老赵开始,重拾性爱的欢愉,到被胖子侮辱,再到如今成了公园里的「老头乐」,肏屄这件事倒是逐渐在生活中充实密集起来。习惯成了自然,再加上胖子曾经逼迫她服用的那些药物,大约是对身体器官产生了一些副作用,偶尔一闲下来,反而感觉好像空落落的。最近除了小韩,她也没接什么体格好的客人,因此不由自主的就想起那根年轻健硕的鸡巴来。她倒是不知道,隔壁那个屄今天趁着她不在,已经把那鸡巴吞进去肆意享受了一番。
    想着想着身体就开始感觉燥热,屄里也痒得厉害。那根鸡巴在想象中挺着就插进了自己的屄,配合着实际上手指对阴蒂和乳头的捻弄,让快感迅速升级。然而想象毕竟只是想象,屄里空虚得像是一个黑洞,急需被撑开并填满。于是乳房上的手缩回来,在嘴里蘸了唾沫,又滑下去,手指分开阴唇滑了进去。一开始还是模仿鸡巴的抽插,后来干脆就在里面胡乱的搅动和抠挖起来。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尽力克服本能的恐惧,将阴蒂夹在指尖揉搓。直到电流将头脑充满,而后突然溃发出来,周向红在黑暗中几乎要把身体反弓起来,大张了嘴发出一阵仿佛吸不到氧气般的压抑的嗬嗬声,然后又哆嗦了两下,这才重新瘫回到床上,满足的喘着粗气。只是高潮过后,心里仿佛还空缺了一点什么似的。
    十一过后,婆媳二人重新上岗。李秀玲如今也算是资深舞女了,再加上老吴的事不知被谁传了出去,自然而然有女人主动接近她,谈吐间也多少有些巴结的意味。
    她自己心里多少也有些明了,但多个朋友多条路,张晓芬走后,她也确实缺少伴儿。和她走得最近的是个习惯长发烫大卷的女人,身材相貌都挺好。别人都管她叫琴姐,李秀玲也就跟着叫琴姐,其实她俩年龄差不多,琴姐则叫她玲姐,总之互不占便宜。
    琴姐和李秀玲不同,聊熟了才知道,家里没困难到需要靠卖身度日的地步,因此她通常游走于亮灯舞池那边,只是偶尔也上二楼去坐坐。
    女人们虽说路数不同,可更衣室是在一起的,一来二去就熟悉了。据琴姐说她之前也算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她男人在油田工作,常年不在家。只是前年去男人工作的地方提前没打招呼,想着给他个惊喜,万万没想到推门进去几个爷们正围桌喝酒,一人怀里还搂着一个女的,她老公当时正跟女人嘴对嘴的吃一块苹果。琴姐当时转身带上门就走,回来就他妈想开了,他做初一自己做十五,先是找了个「老铁」,没想到那小子不是什么好鸟,过了几个月玩腻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还坑了她一笔钱。既然图穷匕见,她老公后来交给家里的钱也少了,之后她干脆转悠进了舞厅,这地方不但满足了她已经扭曲的心态,还能赚出钱来,正是如鱼得水。
    她为人开朗,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倒颇有几分张晓芬的气质。只是李秀玲如今也不是刚进舞厅那会儿了,懂得多少得保持点距离的道理,俩人遇到一起时虽然也笑呵呵的,终归是没有和卢玉张晓芬她们之间的那种亲密的状态。
    好在琴姐和她虽说是半个同行,但与其说她是被玩弄,倒不如说是在主动找合适的男人玩弄自己,因此其往往主动出击,专找那些个高大帅气的,钱不钱的反在其次。俩人终归业务上不冲突,自然无仇无怨,相处融洽。
    周向红自打十月一闲了三天,于夜深人静时用手聊以自慰后,几乎是以一种渴求的心态投入了事业。当然,债务也是重要的原因。她倒是切实积累了一些开展业务的经验,不但床上技巧娴熟了许多,在公园里也能表情自然的问活儿了,只是天气渐凉不得不多穿衣服,丧失了依靠身体接触来勾搭的机会,不过她还是尽量的尝试着多暴露一点,前几天从地摊上偷摸买回来的一件大开领的绒衣因此派上了许多用场。
    值得额外一提的是,她去卖保健品的那家店里买了瓶人体润滑油回来。不用不知道,一用吓一跳,这玩意也不知是个什么成分,挤出来看着像胶水似的,偏偏滑不留手,而且持久性很好,用上了之后完全解决了她阴道里淫水不足的问题。只要在屄口或者套子上抹一点,鸡巴插进去肏起来那叫一个爽滑,多抹一些甚至会发出呱唧呱唧的声音,试过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叫好,射起精来也格外的痛快。
    前两天在公园里吓她一跳那个老头好死不死的居然也来找她,一边脱裤子一边还嘟囔那天她不搭理自己的事。周向红气不打一处来,带好套子给他裹硬了之后干脆让他躺着,挤了平时双份的量给老头抹上,自己骑上去把屁股颠得啪啪响,阴阜和老头的鸡巴毛都粘得拉了丝,三分钟不到就把老头给折腾射了,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她还从中琢磨出了道理,赚钱嘛,自然越快越好,于是以后赶上拉这帮老头回来,干脆一概先裹硬了鸡巴,然后就让老头躺着或者靠坐着,自己则往对方身上一蹲,一鼓作气把对方折腾射了拉倒。
    这种方法固然招致部分玩家的抱怨,却也颇受广大想而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的用户好评。再加上她的「口腔助勃法」十分有效,渐渐的竟在公园里小有名气起来。也不知哪个缺德老头给她起了个外号,叫「电动小马达」,也有叫「小油抽子」的,这多半是直接被她给裹射了的老头起的。后来口口相传,合并成了「电抽子」。当然,润滑油的秘密瞒不住王雅丽,周向红干脆跟她直说了,于是后者也买了来用。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转眼又到了年底,「光腚娘们」早就套上了绒裤,「电抽子」业绩不错,又拿钱换了一张收条回来。
    琴姐上个月勾搭上一个长得不错据说还有俩糟钱儿的男人,快过年了也不见人影,她本来就是个「游击队员」,李秀玲只好在舞厅里孤军奋战。
    王八蛋前些时候又大病了一场,恢复得十分缓慢,她现在倒真成了专业保姆,从吃饭到吃药面面俱到,王八蛋虽说咂儿是没劲儿吃了,可也还是张罗着要给她加钱,被李秀玲拒绝了,因此又感动了好几天。
    她上下楼时遇到了几回老刘头,老家伙的目光已经开始有些色眯眯的了,也不知心里在琢磨些什么。这让李秀玲很是不舒服,她是卖屄不假,可那是在舞厅里,出了那道门她还是尽量保持着自己正常女人的形象,遇到这样的老色鬼自然没什么好感。
    小韩寒假回家了,这让周向红很是有些失落,毕竟她的常客里边只有小韩能满足她对高潮的渴望,好在这个时候农民工们开始发工钱了,最近很是有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伙来过,把她折腾的腰酸腿软,有个男人站在床边趴着肏到兴起,竟然搂着她的腿弯和后腰一使劲把她整个捧了起来,就那么站在地上用胳膊把她上下颠动着肏了几十下。
    也就是仗着她身材瘦小,这种新奇的姿势既把她给吓了一跳,又实实的让她感觉到了比之前更刺激和剧烈的快感。屁股每一次悬空然后落下,俩人的阴阜就摩擦到一起,她的阴蒂半贴半蹭在对方的鸡巴毛上,再加上原本就插得挺深的鸡巴直接就捅到了子宫口,周向红有种嗓子眼和胯下两头发紧的感觉,又怕摔着,只能紧紧搂住对方的脖子,任由他把肚子里捅得天翻地覆,嘴里不住的喊着妈呀。屋里温度不算高,等男人重新把她放回到床上,俩人倒都已经额头见汗了。
    草草的过了个年,一切照旧,琴姐也回来了,从头到脚都换了套新的。三月份s市忽然下发了一份通告,大意是要整顿全市「特殊行业从业人员」,拟施行「三陪」人员挂牌上岗制度,凡挂牌人员需统一管理、登记信息、定期体检等等,对无牌人员则加大加重打击力度。
    李秀玲她们对此议论纷纷,一则是此通告是否意味着以后s市的「三陪」行为就算合法化了,二来也是猜测照此发展是不是将来还得照章纳税什么的。
    「卖屄还他妈要交个毛的税啊」一个娘们忿忿不平的说。
    「咋地,你要交毛哎呀,那可够交一阵子的」另一个女人接口到。
    「哎,她不小燕么,这就叫雁过拔毛呗」又有人搭茬,众人笑做一团。
    李秀玲跟着笑了几声,心里却隐隐的担心,真要是登记信息了,自己怎么办。事实证明女人们是多虑了,一个星期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市里突然又下发了一份通告,只说要大力清理娱乐场所,严肃打击黄赌毒行为。后来有消息说,是中央紧急叫停了s市这种变相将「三陪」合法化的行为。市相关领导受到了点名批评,一肚子火自然就开始往下撒,于是全市歌厅、洗浴、舞厅、足疗等场所纷纷被勒令整顿,以前那些晦暗的角落全部灯火通明,李秀玲们一夜之间又下岗了。好在她之前着实攒下了一些积蓄,倒也不太犯怵。只是不知怎么的,刘哥突然又联系了她,电话里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啥事,只约了找地方见面。
    再见刘哥,李秀玲明显感觉到他的气色照比从前差了许多。刘哥简单和她聊了两句就直奔主题,问她现在手头宽不宽裕,能不能拿一点钱还他。
    屋漏偏逢连夜雨,李秀玲原本想靠手头积蓄撑过风头的想法落了空。但刘哥的钱不能不还,砸锅卖铁都是应该的。她让他在一个小饭店等着,特地去取了钱回来交给他,又是整整五千。
    刘哥在饭店自斟自饮,也没要什么菜,简简单单的一碟花生米,一碟猪头肉,一边喝一边擤着鼻涕。赶得也巧,周向红刚好在家,见她回来强忍住心跳,暗呼侥幸,在心里琢磨着以后再揽活儿,进出的时候可得先观察仔细了,别被她给堵着。
    秀玲没在意,只是拿了存折就走。照例打了个收条,刘哥拿着钱匆匆忙忙的走了。李秀玲隐隐约约的感觉刘哥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可究竟是哪里不同,她倒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有心联系卢玉,转头一想这钱本就是刘哥单身的时候借给自己的,如今还钱天经地义,跟她说倒好像自己有意拖延似得,于是也就作罢了。
    收入断了,日子可还得过。她又去了几天舞厅,只是如今这地方和以往不同,只能跳正常的了。一干女人纷纷暗地里咒骂,说那几个保安狗娘养的,居然没事就在舞池里转来转去的查看,别说抠屄了,如今连摸个咂儿都不行。再加上灯亮得都晃眼睛,买卖还怎么干
    水吧和包间更是成了禁区,哪个男人脑袋被驴踢了,才会花钱带女人进去坐着纯唠嗑,喝三块钱一瓶的汽水那玩意外边才卖一块。
    刚给刘哥拿走五千,她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事才只是个开始,毕竟自己还有两万块没有还给他,依照他今天来要钱的情形看,下一次说不定就是什么时候,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得可怕。自己如今又断了主要的收入,长此以往很难说不会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她因此不得不考虑今后该怎么办好。
    王八蛋那边基本也已经是极限了,尤其他现在身体不好,能维持住目前的收入就已经很难得了。可就算临时找个班上,自己毕竟只有下午和晚上的时间空余,再说什么班能有舞厅来钱快一个月累死累活的挣那几大百的,一家老小只怕喝西北风都不够。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几年在这个环境中沉浸得太深,思维方式已经不由自主的随着这种出卖贞操的路子走了,只是在舞厅璀璨旋转的灯光里焦虑着。眼看着身边平时一起跳黑曲赚钱的姐们越来越少,一个星期后,就连整个舞厅都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仿佛随时都会关门大吉,据别人传来的消息说,其它地方也大抵如此。
    大约是看出了她的焦躁,万般无奈下还是琴姐给她指了条路走。
    琴姐也是听来的。s市区里稍偏东南一点,有个叫近江园的地方,是个儿童公园。那里前些年随着改革开放,起初因为附近大量拆迁和三不管的性质,逐渐聚集起一大批外地来s的打工人员以及本地社会底层的手艺人,形成了一个自发性质的劳务雇佣集散地,临街边的商铺鳞次栉比,一水儿的都是中介。后来政府统一规划,在近江园建立了s市最大的劳务市场。除此之外蹲在街边举个小牌等活儿的人也成群结队,什么木工瓦匠刮大白,盘炕保姆罩阳台,应有尽有。外来人工聚集,一方面催生了更多消费产业,比如小饭店小旅店,另一方面由于一些务工女性找不到糊口的工作,以及另一些务工男性长期离家在外无法宣泄欲望,因此也就逐渐出现了一些趁着夜幕招嫖的失足妇女。随着外来人口的不断扩大以及国有资产的纷纷倒闭,大量本地闲散人员也汇聚于此,因此劳务市场的规模和周边站街女子的队伍都在不断壮大。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毕竟劳务市场的本质是为了解决剩余劳力和社会需求之间的矛盾,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大量卖淫女子逐渐开始占据旁边一处名为「圆型广场」的地方。从一开始夜幕降临的时候站在犄角旮旯里等活儿上门,到后来天还大亮就三三两两的聚集在那里,直到现在,据说该地已然变成了一处s市知名的烟花柳巷,再加上卖「黄盘」的、卖性药的,说是已成规模化、产业化也毫不为过。
    要是搁在当初李秀玲刚下岗那阵儿,琴姐敢建议她上这种地方去,俩人非当街打起来不可。但今时不同往日,虽说现在想想这也是个馊主意,但对于李秀玲而言倒也算合适,总比在舞厅这么干耗着强。她也没明说自己肯定去,终归和琴姐面子上挂不住,但心里也是好一番盘算,之后早早就回家吃晚饭,然后也没再来,权当是休息。
    周向红见她晚上没出去,也不好问什么。
    第二天李秀玲从王八蛋家出来,坐了公交车直奔近江园。这地方她也是第一次来,其实琴姐当时说了两个地方,另一个就在她原来住的地方不太远,一个叫工人公园的地方。但那里距离当年的家太近,有可能会碰到熟人。
    这站街和舞厅陪玩又不同,毕竟是在室外的公共场合,明晃晃的,还是尽量避免尴尬比较好。王八蛋家附近往这个方向来的公交车,停靠站点离圆形广场还有一段距离,到地方下车,她也不好意思问人,按着琴姐描述的方位摸索着走了一会儿,这才找对地方。
    实际上这里离火车站不远,从她家坐公交过来也只有八九站。之所以她确信自己来对了地方,除了地形和琴姐描述的相符外,她从路口出来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些游荡在圆型广场外围的女人们,同行之间很容易就分辨得出那种职业气质,以及附近街边零零散散挂着旅店招牌的门市。
    圆型广场不大,站在街口一眼就能从这边看到那边。其实广场上除了几丛树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要是论休闲,甚至还不如不远处的运河岸边好。但偏偏此时这里聚集了许多人,女人乍一看上去估计就得有二三十人,男人更多。
    李秀玲在街口观望了一阵,的确时不时的就有男女从广场附近溜达出来,隐约可见进了某家旅店,或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但李秀玲孤身一人,又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了解。
    她贴着路边转悠了半圈,对地形观望得差不多了,见旁边的旧楼临街有家门上贴着「烟酒饮料」字样的小旅店,门口有个四五十岁的胖女人正坐着磕瓜子,于是自然的走了过去。
    女人见她走到近前明显愣了一下才站起身来问:「要买东西啊进来看吧」说着一推门领她进了屋。这大约就是老板娘了。
    屋里地方不大,两边墙上打了架子,摆着一点烟酒和饮料,品种很少。地上角落里摞了几个啤酒箱和汽水箱。发黄的墙壁延伸到后面,顺着一个略陡狭的楼梯拐了上去,刷了漆的台阶年深日久,上面被蹭出来一块块光滑的水泥表面。
    老板娘一扭头见她眼睛正往楼梯上瞟,轻轻咳嗽了一声:「要来点啥」
    李秀玲连忙收回目光,指了指汽水箱,那玩意最便宜。女人弯腰从箱子里拎出一瓶来:「搁这儿起了」李秀玲点点头,于是她又从一个小桌上摸过一个铁片起子,把汽水起了盖递过来,又拿了根吸管。
    李秀玲一边递过钱,一边接在手里,下意识的把吸管叼在嘴边还没等喝,就听楼上脚步声响,紧跟着一男一女就从楼梯上转了下来。
    男人下来一抬头,和她眼神相对就是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从她身边走过推门出去,临走还扭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面的女人倒是没什么特别,长相平平年龄看着也得四十来岁,挎了个小包,见到老板娘也没说啥,伸手递过十块钱来。
    老板娘瞟了李秀玲一眼,伸手把钱接了,那女人又整了整头发就出去了。
    「老妹儿你这衣服挺好看的呀哪儿买的」老板娘见她不走,笑呵呵的主动开了口。
    李秀玲今儿倒是没穿平时在舞厅里那些行头,难得这女人能从衣服上夸起,她自己心里清楚,从头到脚都是些大减价大甩卖的店里买来的,能好看到哪去。
    「啊哈哈,就搁三好市场那边买的,哪好看了,都挺便宜的。」她笑着回答。
    「这都多好看了,主要是你这个人有样儿,挑得起来。你要像我这身板,穿啥玩意也就那样了。」
    衣服是全世界女人通用的话题,用来化解尴尬和消磨时间再好不过。俩人闲聊了几句,老板娘话锋一转:「我瞅你这也不像是住在附近的样子,你是要上近江园那块儿雇人啊啥活我这儿就有力工啥的能联系着,还有干别的活的,不用非得跑那边去」
    此处离近江园不远,路边有许多中介之类的店铺。实际上原本的劳务雇佣集散地就有一部分覆盖在这里,现在虽说主体搬走了,可临街商贸的风气还在。
    李秀玲有点尴尬的笑笑,她哪有什么要雇人的念头。老板娘一来没话找话,二来就是唠个捧人的磕好开头,见她摇头,又说到:「那你是来找工作的」
    劳务市场除了卖苦力的活计,总也还有些别的招工行当。可李秀玲虽说浑身上下都是便宜货,款式毕竟还行,相貌身材也都不错。她这句话因此问得就颇有些疑惑。
    李秀玲没吱声,只是低头小口喝汽水。她走过来之前就想过,这附近的小旅店很明显就都不是什么正经营生,大致和舞厅附近那些都差不多。刚才从楼上下来的那对男女也映证了她的猜测。自己反正是要来这片儿讨生活的,和这老板娘将来没准就得常来常往,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直来直去大家都省事。当然了,自己具体的目的当着个陌生人的面确实有些说不出口,但她要是猜到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老板娘见她不吱声,心里的猜测早就落实了大半:「我瞅你眼生呢老妹儿头一回上这边儿来吧」李秀玲点了点头。老板娘咧嘴一乐,故作小声的接着说:「你别看咱家楼下这地方小,上面宽敞又干净,还安全。以后你要是用得着,就上姐这儿来吧。」一边说一边拿眼神往窗户外边的圆型广场瞟。
    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话不明说,意思到了就行。
    李秀玲咬着吸管问:「真安全呐」
    「那可不我跟你说啊,你别看这片儿那么多家,他们都是花钱找的关系,逢年过节的还得给人家上炮」老板娘见她搭了这个话茬,心里也就算是探着了底,这个事儿不弄得十拿九稳就没法明着唠,万一人家真是良家妇女,那乐子就大了。好在她是这儿的坐地户,自打那些站街女在此聚集,她利用手头的房子开了这间小旅店,一天天迎来送往的也没少打交道,至少能看出李秀玲身上那股子不正经的气质来。
    「那姐你这儿」
    老板娘没回答,只丢给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反正你信姐的就行,保你没事」
    李秀玲就是来探探路的,因此待了一会儿,熟悉完环境就走了,倒没回家,依旧去了舞厅,临到吃晚饭的时间才勉强跟人跳了几曲。这也坚定了她转战圆型广场的决心,只可惜没有个伴。但树挪死人挪活,总也不能就这么干等下去。
    晚上她再没去舞厅,并且和周向红提了一嘴,只说是自己打明儿起换个地方「上班」。周向红如今巴不得她白天不在家的时间稳定一点,早就没了当初可怜儿媳妇出卖色相的心境,倒也还是劝了她几句自己在外边要当心,如果有可能还是尽早离开那个地方之类的话。
    俩人为了外债各有各的烦恼,草草说了几句也就作罢。

正文 第八十三章

    第二天从王八蛋家出来,李秀玲开始了她新的人生历程。其实也就是新瓶装旧酒,和之前的「买卖」差不了太多。当然,肯定还是要有不一样的地方,已经习惯了在黑暗环境中和男人搂搂抱抱亲亲摸摸的她,乍一站在阳光下,总不自觉的有些心虚。原本她是有一位现成的「前辈」可以请教经验的王雅丽就住在对门。但在她的潜意识里,舞女好像总还是要比这站街拉活儿的高上半头,自己又往下挪了一步,这事儿不怎么值得宣扬。后者和她的关系也确实没亲近到张晓芬那种程度。这也是她特意避开了友好公园的原因实际上就她所知,有好几个舞厅里的女人都表示要就近去那里。
    周向红因此逃过一劫,在不知情的状况下避开了婆媳二人公园相会的尴尬画面。还别说,这圆型广场的买卖挺好做,她只在树荫下站了不大会儿就有人凑了上来。现找不如偶遇,谈好了价码后李秀玲直接就带着男人奔了黄姐开的旅店,大胖娘们也不废话,比划一下就让她上了楼。
    楼上环境也就那么回事,两个大敞间里用不接顶棚的胶合板拼出来大概十个房间,此刻也不知道是哪个隔间里正有人用,发出一阵阵配合着床脚咯吱的呻吟声。之所以楼下什么都听不见,是因为二楼门口挂了两片厚重的门帘,采光通风什么的基本就谈不上了,李秀玲一阵恍惚,多少找到点儿舞厅包间的感觉。
    她带着男人去了另一个敞间,没人的隔间都敞着门,进去里面就一张床,靠里边一个小桌权当床头柜,上面放着一台泛黄的台式风扇和一个塑料都烫焦了的烟灰缸,地下有个套了塑料袋的纸篓,门框斜上方安了个拉绳的灯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霉味、烟味和其它什么的淡淡味道。总算床单半新不旧的,看着还算干净。原本她挺紧张,没办法,任谁新换了工作都会这样,但到了这儿就算进主场了。
    男人岁数不大,看着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衣着普通。俩人只简单几句对话,给了钱就直奔主题,二十分钟结束战斗。中途外边又传来脚步声,这边俩人收拾了穿裤子,那边战斗就已经打响。没办法,胶合板不隔音不说,上面还都是空敞的,好在大约是有那么点儿约定俗成的行规,新来这对儿也没大声叫,就是咯吱咯吱的床响配着几声低低的哼声。
    送走男人,李秀玲给黄姐抽了十块钱,初来乍到的,她也不着急再去拉客,黄姐给她抓了一把瓜子,俩人坐着闲聊了几句。黄姐说这地方最热闹的是晚上,一则广场上人更多,二来也多是年轻漂亮的女人。
    李秀玲听完暗暗咋舌,她之前在广场上观望,怎么着也得有三四十个女人在那里徘徊,原来还不是这个群体的鼎盛数量。另外这也解了她心里的疑惑,难怪女人们看上去普遍岁数偏大,她往旮旯里一站,就引得好些个男人往她身边晃悠。刚才那男的胜在没有一丝犹豫,这才得了先手。
    一把瓜子没磕完,楼上陆续下来两对,看样子彼此还有些相熟,先下来的女人刚要走,看见后下来的女人,站在门口又等了等。俩人边推门出去边唠,李秀玲歇的差不多了,跟在后面也晃荡了出去,隐隐约约的只听见「别提了,指定是吃药了,都射了还他妈硬着呢」
    周向红和王雅丽最近日子也不太好过。公园里的女人开始悄悄多了起来,而且数量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不断增加,也不知都是从哪里来的。
    自从张晓芬离开,王雅丽就失去了对舞厅情况的掌握渠道,自然对目前社会发展态势一无所知。以前虽说行业里也有竞争,可毕竟还是女人少男人多,就算均摊下来也是人人都有钱赚,现在倒好,僧多粥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改名叫妇女公园了呢。虽然如此,但钱该赚还是得赚,俩人也只好从服务入手,尽量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以便在日益严峻的市场环境中保持住稳定的经济增长。
    王雅丽还好说,尽管公园里已经开始出现了可以在年龄上和她一较高下的女人,起码这么多年她打下的客源基础还在,「光腚娘们」这个名号也还算公园的热门话题。现在虽说还没热起来,可也不那么冷了,她一琢磨,干脆又开始穿起了开裆裤,继续保持这个名号的热度,只是大风天胯下有些遭罪。
    周向红可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压力,眼看着很多男人都在向那些新面孔和年轻面孔靠拢,即使自己主动上去搭讪,或者就干脆往人堆里晃悠,也能感觉到那些人的目光仅仅在自己身上一瞥,就又看向了别的地方。这种收入走低的直观体现还顺带着伤害了她身为女人对自身魅力的信心。虽说这种魅力目前唯一的作用就是勾引男人来玩弄自己,但哪个女人能接受外貌和年龄被其他女人压制。只是这两点偏偏是硬性指标,归老天爷说了算。她只好在床上多下苦功,以前还得考虑一下体力,如今也就顾不得了。
    世间自有公道,付出就有回报,「电抽子」毕竟不是浪得虚名,总算保住了一些熟客,也在公园里勉强维持住了名气。但女人们还在持续增加着,站街的范围从之前那两条小路渐渐扩大开来,已经占据了超过公园四分之一的面积,原本那个按摩女人的床位也被囊括在内。那里又新添了两张床,两个女人一老一中年,有样学样的穿了白大褂,支着「按摩」的招牌。
    下午三点多钟,周向红在家和公园之间转悠了好几趟之后,终于揽到了今天的第一个客人。胡子拉碴的一个汉子,瞅着眼生,黑红的脸膛上沟壑分明,看模样得有五十,也可能不准,毕竟这帮农民工整天风吹日晒的,个个都比实际年龄偏老。她如今也不挑了,管对方啥样呢,给钱就行。
    男人原本是溜着看热闹的人的边儿在那儿四下观望的,眼看着就要往旁边几个女人身边靠,被她眼疾手快从斜刺里就给拦住了。周向红满面笑容,又是拉又是摸的,男人却心不在焉,目光总往旁边瞟。直到后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男人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后最终决定跟着她走。
    周向红挺高兴,这就算开张了,路上她才冷不丁转过神来,自己当时说的是「咋玩都行」。嗐,管他呢,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开张就行呗。进屋收了二十元,在外边风大没注意,这时候她才闻着男人身上一股浓重的汗味。考虑到对方的职业和自己的职业,周向红只当嗅觉失灵了。
    看得出来,男人是个常年劳作的体格,一身腱子块,皮肤粗糙,裤子脱下来两腿浓密的体毛。周向红先坐在床边脱了裤子,而后光着屁股站起来把外套往墙上的衣钩上挂,男人照着她的屁股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她笑着转过身,弯腰从床头垫子下面往外摸避孕套和纸,男人就势伸手到她两腿之间,在她的阴毛上挠了两把,另一只手则托起自己胯下那团黑毛蓬生的器官揉搓。
    周向红拿了套子,转过身来撕开准备给他戴,正看见那条鸡巴在他手中渐渐开始充血,灰褐色的鸡巴头上,尿眼周围还有一个黑圈,说不好是色素沉积还是没清洗干净,被托起的阴囊横担在鸡巴下面,睾丸向两侧分开,把松垮褶皱的皮撑起来随着手的动作不住滚动。
    能自己挺立起来的鸡巴都是好鸡巴,值得周向红用诸如「哎妈你这家伙什1不小哇」之类的话来赞美。实际上男人的鸡巴并不大,完全硬挺起来,也不过就是比周围的鸡巴毛略长一些而已。当然,他的鸡巴毛也确实不短,浓密且蓬松,略有弯曲的一大团剑拔弩张。
    如今的周向红已然对自己的职业熟门熟路了,她伸手握住男人的鸡巴轻轻撸了撸,笑着说:「这大鸡巴,真招人稀罕我给你裹裹好不可舒服了,加十块钱就行。」
    男人一愣:「不是咋玩都行么怎么还加钱呢」
    「哎呀都这样,你要肏屄那咋玩都行,啥姿势随你便,这口活都另加钱。我跟你说我可会裹了,保证你舒服,行不」说着她已经蹲了下去,仰脸看着男人,还用舌头轻轻在唇边舔了舔。
    男人低头俯视,看见自己的鸡巴正对着她的脸,这个画面充满了挑逗的意味,于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周向红乐呵呵的让他坐到床边,自己就蹲在他两腿间,就着已经硬挺起来的鸡巴把套子撸着带上,又用纸擦了擦。男人胯下的气味更重,但避孕套上反正是干净的,她屏住呼吸也不废话,张嘴就含了上去。
    这种体格健壮的干活人,又是常年在外肾气不亏,往往比较难以搞定,周向红深谙这个道理,因此准备先用嘴打个前锋,就算不能一鼓作气让对方缴枪投降,起码也得差不多,以便接下来用自己的成名绝技迅速结束战斗。然而她终归小觑了男人的耐力,一番舔弄抽吸下来,对方固然是愈加硬挺勃大,可怎么也没看出有要射精的冲动。
    刚才被开张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她甚至没来得及跟对方详谈超过时间另外加钱的事宜。但时间还不算太久,腿也蹲得有些麻了,正好起来活活血,周向红手上不停站起身来,示意男人躺下,以便进入下一个环节。
    看样子男人对她这十块钱的服务还算满意,没有让她继续弄下去,但也没有按照她的指示躺倒在床上,反而让她爬上床去撅着。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如果让这帮民工占据了主动,无疑是不利的,可能会获得的高潮固然让人心痒,但体力上的付出和时间的浪费对于生意来说都是一种亏损。但毕竟还是心痒。
    周向红没怎么犹豫就爬上了床,先挤了一点润滑油抹在屄口上,然后跪趴下来,分开腿把屁股朝着床边高高撅起,头埋在两臂之间。男人甚至没像其他人那样,要求她把奶子露出来以便把玩,这说明他的方向是明确的,意志是坚定的,目标是集中的,她因此对接下来的冲击隐隐的产生了一丝期待。
    男人没让她失望,迅速挪了过来。他倒是对她刚才抹在屄上的玩意产生了一点兴趣,试探着用手指在周向红的阴唇上划了划。
    「滑溜不来吧,肏着可得劲儿了,你试试」周向红笑着扭了扭腰。
    男人嘿嘿的乐:「这么滑溜啊现在是先进哈,你说这些玩意都他妈谁整出来的」说着又用指尖试着插进她略张开的阴道口里感觉了一下,应该是挺满意,于是拔出手指后,那个裹在橡胶里的鸡巴头就顶了上来,撑开阴唇,借着上面的滑腻一捅到底。
    「谁整出来的不还是都喔便宜你们这帮男的了咋样是不挺得劲的哎哟,好鸡巴真硬哎哟,舒服嗯对,使劲」周向红随着男人的动作喘息起来,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实际上感觉并不可能从一开始就那么大,毕竟男人的尺寸摆在那儿呢。但那种有别于老头们的硬挺还是让她的下体品味到了充实感,再加上男人逐渐加速的有力撞击,想必这又是一次虽然累点但让人愉悦的媾合。
    男人丛生的阴毛有节奏的撞击着她的股沟,从屁眼传来一阵阵细碎的痒。再加上阴道内壁被不断的抽擦磨蹭,周向红开始感觉像是浸泡进了温水里,全身的毛孔都在有节奏的舒张呼吸。时间久点儿就久点儿吧,自己也有一阵子没有享受到那种灵魂悸动的欢愉了。
    她趴在床上一边承受着男人的撞击,一边有些恍惚的忽然想起小韩来。这小子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见踪影,也不知去了哪里,导致自己饥一顿饱一顿的,天见可怜,今天总算遇到这么个民工。正是老天爷饿不死瞎眼母鸡。当然,她没忘了自己趴在这里的初衷,高潮固然令人渴求,但比高潮更让人渴求的还有钱。两利相权取其重,正事要紧,于是她继续随着男人的节奏哼着,间或收腹提气,收缩下身夹一夹那个在自己肚子里横冲直撞的玩意。
    做一个玩物,就要有与之对应的觉悟,男人们并不喜欢一个毫无反应的女人,无论其是不是自己的媳妇。女人对于男人温柔、粗暴、怪异、侮辱甚至是折磨摧残的行为做出回应,都是一种肯定,是在满足他的精神需求。单纯的肉体愉悦几乎是不存在的,男人即使是在自慰时,头脑中也在幻想着女人的反应。而主导性爱的,从来都是腺体、垂体和其它一些与之类似的器官,因此精神上的满足要大于来自神经末梢的刺激。周向红不懂这些纯理论的东西,但在男人享受自己肉体的时候用叫床和肢体动作来配合这算职业操守,「电抽子」的名声那可不是吹出来的。
    男人肏弄了一阵,总也得有百八十下,周向红一边陶醉在波澜跌宕的快感之中,一边尽量分心听着男人的呼吸声,却怎么也没听到那种濒临顶点的粗重喘息,感觉上对方就像是卡在了某个瓶颈上,总是不能达到最高境界。她虽说挺享受,可也多少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毕竟高潮这事儿还可以晚上用手解决,时间可是一去就不复返。
    「大兄弟你再使使劲哦快点哦屄里痒啊快点」她试图用语言营造虚假的氛围来给对方施加动力,结果男人听了她的话,不但没有加快速度,反而渐渐慢了下来。
    「咋了快呀快肏嗯我要不行了」周向红第一反应是对方疲软了。常有这种情况发生,男人们的解释通常是「走神儿了」,再不然就用别的一些什么事企图掩盖下去。
    「嗐有点儿上不来劲儿」男人的回答似乎漫不经心,动作也开始明显敷衍起来。
    周向红刚想起身跟他谈谈时间的问题,就感觉屁眼上忽然顶上来个东西,堵着门揉动,画圈或者就是往里面略微的按压。结合他用手把住自己屁股的位置来看,那玩意应当是他的右手拇指。鸡巴还在屄里不紧不慢的抽插着,和拇指的按压揉动结合在一起,对她整个下体形成压力。
    揉就揉吧,虽说屁眼被向内挤压并不能给周向红以直接的快感,但因为这个,她不由自主的开始收缩下体肌肉,导致阴道内壁和鸡巴之间的摩擦增加了不少,增加了对双方神经末梢的刺激,也算是曲线救国。可惜这种被动的收缩太消耗体力,没几下周向红就不得不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男人的拇指是倒着勾起的,于是在某一次抽插的动作中没控制好力道,指尖突破了她的肛门括约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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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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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公园里那帮老娘们以“老头乐”自居,总觉得反正这帮顾客们也没什么太大的追求,翻不起多大浪,只要能把流程走全了就算万事大吉,殊不知市场经济体制不比计划经济,大浪淘沙打破铁饭碗,不主动谋求变革和进步万万不行。当然,对于周向红而言,推动她不得不在赚钱这件事上多动脑筋的,主要就是债务。前些天小杨传来消息,他大哥那边已经开始对他收账的速度表示了不满。
    鉴于在这份债务上,小杨已经为周向红做了太多让步,如今既然对方提出了意见,她自然也当投桃报李才是。只是世间事大多如此,投桃来一嘴甘甜,报李去那就满心苦涩了,倒不是说自私,周向红清楚的认识到,目前自己赚钱的速度已经算得上飞快,可对肉体的利用也基本趋于极致,要想更上一层楼,谈何容易。
    硬件就这样了,只可能从软件上入手,另辟蹊径,这也是身后这个男人已经玩弄她超出了“正常”时限,她却没制止对方的主要原因。当男人的拇指陷入她的屁眼时,周向红的第一反应是浑身一哆嗦,身体下意识的往前一窜,指尖因此和鸡巴一起脱离了她的身体:“哎哟别抠那儿”
    “咋地了”男人也是一愣。
    “疼呗”她回头答道:“再说了,多脏啊”
    “啊我瞅你屁眼挺干净的”男人掐着鸡巴往前挪了挪,等她摆好姿势就又插进了屄里,一边耸动一边说:“就一个手指头还能疼到哪去,瞅把你给吓的我刚才还合计问你,能不能走后门呢”
    走后门周向红一愣,被他顶了两下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脑海里一下子浮现起胖子折腾许姐时的场面来。许姐的屁眼紧紧箍在胖子的鸡巴上,被撑开的黑褐褶皱间夹着暗红色的条纹,一些浑浊的粘液随着鸡巴的抽插从边缘处溢出来
    她吓得下身一紧:“妈呀,那哪行咱这儿都不兴这么干”
    “可拉倒吧上回我搁这儿找的那个老太太就让干。就是岁数太大了,要不我还合计找她呢”
    “是么我咋不知道哪个老太太”
    “就那个岁数挺大的,下巴上有个痦子的老太太呗”
    听他这么一说,周向红还真有点印象,那老太太平时总穿大开领的衣服,逮谁都拽人家的手往自己乳沟里摁。她平时没什么接触,但天天见面,看岁数那人起码得快七十了,没想到为了赚钱这么豁得出去,连屁眼都用上了。
    男人还在耸动着,但周向红能感觉到他多少有些心不在焉。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可刚才的对话一直在她脑袋里挥之不去。她想起了许姐从胖子家走出来时蹒跚的步伐,却也想起了第二次许姐带来凡士林后那种肉眼可见的缓解。她还想起自己为了准备应付胖子,用来练习的那根擀面杖,那玩意自从胖子失踪后就再没被她捅进自己的屁眼里,后来性药余毒发作,倒有几次被她当作假鸡巴给屄止痒。
    可每次插进深处,长度固然还算令人满意,粗细却让人感觉怎么也不能填满下体的欲望,屄里似乎总要比那玩意大一圈,急得她不得不把它旋转起来,用最顶端去挠那些瘙痒的地方。想到擀面杖,她在心里暗暗和此刻这个男人的鸡巴作了作比较,感觉上二者的粗细差不多。
    如今不似从前,她手里还多了润滑油这种利器,如果男人因此能快点结束,而且愿意多掏一份钱的话
    想到这儿周向红咽了口唾沫,也没敢扭头,从胳膊中间瓮声瓮气的试探着说道:“大兄弟,我就整不明白你们男的啥想法干后边,还能比屄里舒服么”
    “嗐,三扁不如一圆听过没咱说实话啊,要小姑娘就算了,那屄紧实,就像你们这帮岁数大的,我不是说你啊,咱就论这个理,最起码生过孩子,要不就是靠这个吃饭,再咋说那里边儿也松”
    周向红恍然大悟,也不怪她年过五十还没想明白这个道理,正常女人即使知道男人有这种爱好,通常也只会觉得恶心,毕竟那不是合乎天性的交媾器官。
    当然,男人对肛门的渴求,除了希望能够得到更大的紧握感外,也有一部分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暴虐欲,认为这种方式可以更好的刺激女人的羞耻心,提高“玩弄感”,除这二者之外,还有相当大的一部分群体纯粹是因为好奇。当然了,在这件事上,几乎完全充当了国人性教育资料的外来色情影片也是功不可没。
    “那要不这么的大兄弟,你再加二十,我让你整会儿”
    “我肏,上回那老太太给我连裹带肏再走后门,总共才要了三十,你这现在可都三十了啊还要二十”
    “那能一样么”话说到这份上,周向红也豁出去了:“她都多大岁数了再说了,就她那屁眼,谁都捅咕,不得比屄还松啊”这句顺嘴出来的话超出了心理底线,说完她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咋的,你这屁眼紧呗”男人乐得跟她开这种黄腔,一边不紧不慢的耸动,一边说着,还用手指又按在她的屁眼上不轻不重的抠了抠。
    “啊,我这可从来没让人碰过真事儿今天要不是你干整不射,我都不知道还有稀罕这玩意的再说了,你这都干了多长时间了,快顶上我平时俩活儿了”严格来说这话里有两个错误,周向红的屁眼确实没被别人碰过只是她自己用擀面杖“锻炼”过。另外关于肛交这种行为,胖子和许姐早就给她普及过了。
    但男人并不知道周向红的种种过往,在他听来,没让人碰过,那就是头一回了。尽管对这句话的真实性存疑,男人还是大喜过望。对异性的纯洁渴望,源自雄性生物对自身基因是否能够顺利繁衍的使命感和危机感,一个没有被占有过的性器,既代表健康,又代表能够更大几率的使自己的基因可以延续下去。原本这种心理应当只针对生殖器官,但当排泄器官也被人类纳入可性交范围后,该心理也就随之将其覆盖了。
    而且参考男性对处女的渴求,也可以将其理解为一种内心占有欲和破坏欲的体现。现在一个疑似没开过苞的屁眼就摆在面前,等着自己来破处,男人的兴奋猛烈的提升了起来。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男人都是用下身思考的动物。这话虽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很显然有大量的现实基础。当男人急于发泄自己的欲望时,大部分的思考能力就会交给阴茎去左右,而所谓的左右,也就无非是想用什么方式能够侵入到某个女人的身体中罢了。为了这个目的,付出代价也是值得的,即便超乎他的承受能力。
    总之,先干了再说。当然了,二十元对于此刻这个男人而言,并非什么难以承受的代价,充其量是增加了一点开销而已,和可以被满足的欲望相比,实在是划算得很。
    男人很爽快的答应了周向红的要求,但当他把鸡巴从她屄里拔出来,急不可耐的想要攻陷那个已经诱惑他太久的处所时,胯下的女人却一扭屁股翻身坐了起来,倒也没让他等着急,只是收了钱,然后拿过之前用过的润滑油,仔仔细细的在鸡巴上抹了一遍,又把手上剩下的部分往屁眼上抹了抹,这才重新趴下撅好。
    男人扶着鸡巴凑了上去,刚顶在那朵黑褐色的菊花上,就听见女人低低的说:“你慢点儿啊我以前可没这么整过”
    废话耽误时间,他低着头,捏住自己的鸡巴开始用力,另一只手则使劲扶住周向红的胯骨,仿佛要杜绝她逃脱的可能。
    屁眼周围的褶皱条件反射似的猛然一缩,包裹在橡胶里的龟头前端像是陷进了一堵柔韧的墙上,完全无法前进,上面涂抹的润滑油被挤压开来,在伞冠和屁眼结合的周围聚起一圈晶莹透亮的环。
    男人没有放弃但也没有退缩,鸡巴只在屁眼上试探的顶着:“你把屁眼张开点儿这我怎么往里插啊太使劲把你整疼了也不好对不”
    事实上鸡巴顶上来的时候周向红就有点后悔了,但钱都收了,再加上男人没怎么太用力,她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看许姐那样,不也没怎么着么。听见男人吩咐,她努力回忆起自己用擀面杖“练习”时候的经验,倒不是她不配合,只是身体自然而然条件反射,不特意调动肌肉的确很难实现目的。反正接这活儿之前她刚在家上了厕所,倒不用担心会弄出什么脏东西来。
    就着男人试探的节奏,周向红深深吸了两口气,用力绷起小腹调动盆腔肌群舒张,努力寻找排便的感觉,男人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拦在鸡巴前的阻碍似乎变柔软了,他是有经验的,于是把握时机重心下沉猛地往前一顶。于是眼见着那朵紧簇在一起的黑褐色菊花,忽然就扩大开来,龟头慢慢的陷了进去。
    周向红憋着一口气还没吐出来,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屁眼被猛然撑开,紧跟着一个硕大坚硬的东西就强行破门而入。她一声闷哼,括约肌下意识的夹紧,却怎么也闭合不起来,反而随着动作不断反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闷痛感,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全身的皮肤浮现起大片的鸡皮疙瘩:“哎哟疼,疼你慢点”
    “才刚进去个头儿”男人嘟囔着,倒是没再使劲,只轻轻耸动了两下:“至于的么不过你这屁眼可是真紧啊,轻点夹你使这么大劲我还怎么往里肏”
    周向红的屁眼刚好卡在他的冠状沟上,随着他来回耸动被牵拉着,周围绷紧的褶皱一下被拽得凸出来,一下被顶得凹进去,还肉眼可见的不规律收缩着。
    被肏和自己拿擀面杖往里捅完全是两种境况,此时周向红算是彻底了解了。擀面杖虽说比鸡巴坚硬许多,可毕竟是拿在自己手中,角度、力道都随心所欲,而且身体也可以随着心思一起放松去适应。但如今是被人随心所欲,本能的反应完全不受想法所控制。她有那么一瞬间真想大声喊停,结束这种让人几乎无法忍耐的痛苦感觉,但男人说龟头已经进去了,这时候半途而废明显不合适。
    “你等等让我缓缓啊”她张着嘴一边喘息一边说,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直到感觉稍稍缓解了些,才说:“行了你慢点慢点啊”
    男人也感觉到她的屁眼已经不像刚才抽搐的那么剧烈了,于是双手把住她的两侧胯骨,慢慢向前推进。周向红只觉得屁眼传来的感觉好像是便秘刚刚要通畅,只不过那种缓慢的滑动不是撑开身体向外移动,而是正好相反,带着一丝凉意缓缓的填满着肠道。她拉着长音的低哼,间或吭哧吭哧的喘两口,仿佛空气是浑浊粘稠的,难以吸进肺里一般。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一团硬扎扎的毛发紧压在她的屁股上,柔韧的扎刺感越发凸显出中间的那个粗壮玩意将屁眼和肠道一起撑开的感觉,谢天谢地它不再前进了。周向红得以换了口气,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瞬间,紧随其后的就是难以抑制的便意,让人忍不住想要用力将肠道里的那个异物排泄出去。异物似乎也了解了她的心意,开始缓慢的向外移动,这甚至比她自己排便时的感觉更大,整个人都因为那种貌似即将通畅的感觉而颤栗起来,小腹紧缩,屁眼不要命似的用力扩张开来,以便那玩意能移动得更快些。
    即使是这样,对于男人而言她的屁眼也过于紧实了,环状肌像粗大柔韧的橡胶圈,紧紧箍在鸡巴上,每一次抽插都挤压着里面的血液来回涌动,尤其是向外拔出时,龟头甚至有种膨肿得仿佛要爆炸的感觉,似乎在她的直肠里胀大了一圈。想到她说这里是第一次被人肏,男人兴奋得血往脑门涌,毫不客气的开始享用起这个被自己开了苞的屁眼来。
    这是一种有别于阴道性交的刺激,尤其是当鸡巴即将抽离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周向红心中那种几乎让人崩溃的渴望仿佛到达了顶点,甚至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低沉的呻吟。然而对于男人而言,向外抽出自己的性器官仅仅是为了能够再一次发力将其插入女人的身体。
    因此周向红在即将达到将下体排空的快感顶点时,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逆向的被迫胀满。这个过程中润滑油多少起了一点点作用,但周向红根本没有时间去多想什么,只是随着男人的侵入强迫自己去用力模拟排便,于是这种互相违逆的行为带给她一阵阵直冲头顶的眩晕。而后又在男人向外抽出时本能的继续模拟排便,通畅的假象带来的则是难以言喻的快感。
    然后抓紧时机,在男人停止抽出的瞬间猛吸一口气,再经历一遍刚才的循环,顺带着把肺里的空气从绷紧的嗓子眼里挤进鼻腔,变成一阵拉长得变了形的低哼。整个下体此时仿佛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当然,实际上从她收了钱开始本就是如此了。过度用力和强烈刺激下,她双脚的脚趾都无意识的紧紧勾了起来,终于一个没忍住,在男人又一次有力的冲进屁眼时,尿道一松,滋出一小股尿水来,打湿了胯下的毛巾被。
    好在男人也没能持续多久。大概过了几分钟,也可能不是,她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因此也没听到男人一直满意的低哼声。男人突然加快速度,三两下之后猛的往前一顶,整根鸡巴都深深没入了她的直肠,然后开始在里面跳动起来。周向红借机缓了口气,急促的喘了几口,而后男人满足的呼出一口气来,终于掐着鸡巴根上的套子,整根抽出了她的身体。于是周向红又经历了一次排便的感觉,只是这一次,肚子里终于排空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有一丝凉爽的空气被吸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那种瞬间彻底通畅的快感让她忍不住一时失神,大声的呻吟了起来。屁眼随着她腹部的蠕动重新闭合起来,其实已经严实了,但她仍控制不住的努力又夹了夹,直到不再有张开的感觉才罢休。直肠里沉甸甸的,像是有些略微下坠,里面闷闷的痒。
    周向红咬紧牙克服着实在不想动弹的念头撑起身体,先是拽过纸来伸到屁股后面,一边划拉着一边翻过身,也不敢擦实了,只用纸在那个明显凸起的小丘上蘸了蘸,触感木木的疼,然后才在床上坐实,立刻就感觉到两瓣臀肉中间像是挤着一团厚重的肉,又麻又痒,微微的痛。肚子里咕噜了两下,说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男人揪下来的避孕套周向红没敢接,直接让他扔进了纸篓里。而后他用纸擦了擦,一边和周向红说着话,一边提了裤子。后者也拿过裤衩抬起一条腿往脚上套,这才感觉到腿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臀沟里也牵扯着丝丝的疼。
    不管怎么样,交易总算是完成了,周向红勉强打起精神来挤着笑容应付了男人几句。男人见她那初经风雨之后蹙着眉的样子,不由得大为得意,很是赞扬了她的屄和屁眼一番,又表示今后一定还来光顾她,说着又毛手毛脚的在她奶子上抓了两把,这才整理了衣服出去。
    送走男人,周向红赶紧关了门去卫生间,褪了裤子蹲下,想排一排肚子里那种挥之不去的胀懑感,结果使了半天劲,只憋出个响屁来。
    气的她低声咒骂了一句,埋怨男人捅咕得一点都不客气。出来她又回屋,把床上铺着的毛巾被拎起来看,那上面一小片明显的尿痕,好在没怎么洇到床单上。
    周向红拿纸用力擦了擦,直到只剩一点微微的潮,才又把它铺好。看时间接孩子还早,今儿毕竟收入太少,没准还能再去公园捡个活儿。她想了想,到底回家看了一眼儿子后,下定决心迈着不太顺当的步子又朝公园走去。

正文 第八十五章

    三天下来李秀玲就有点打退堂鼓的心思了。圆型广场这边站街拉客的买卖和舞厅里根本就是两种状态。后者毕竟凭借女人的魅力,或风骚或性感,或主动勾引或欲拒还迎,能够在交易过程中保有一些主动权,赚钱的同时还能捎带着增进感情,多少透着些人情味。虽然大多数男人也没怎么把她们当人看,起码还是有所收敛的。但前者就完全是一种交易,完全是男人用钱换取性交的过程,直截了当。他们把钱付给女人,和把钱付给一个采精机器没什么区别。
    那些调笑、肢体接触、语言和表情上的诱惑通通都可以省略,男人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脱光并大张开的女性下体,以及作为辅助道具被裸露出来的胸部。倘若将舞厅的那些环节搬到这里,固然也会赢得客人们的好感,但时间却会大大增加。一起上的楼,隔壁房间都已经换人再战了,自己这边才刚刚赛程过半,可谓是效率低下。但一味的做一个泄欲工具,却又让人难以忍受,舞厅虽然也是这个工作,起码有些缓冲,陪客人跳两曲,既培养感情,又可以让身体进入状态。
    这里则不然,脱了裤子就干,甚至不等阴道里积蓄多少爱液。这个过程对于女性而言是痛苦的,即便提前抹一点水上去也收效不大。等到身体开始有反应了,男人倒很可能已经要结束了。整个人弄得不上不下的出去转悠,感觉才消退,第二单生意又上了门,于是一切重新开始。错乱的节奏使得身体格外容易疲惫,也弄得人精神紧张,情绪烦躁。
    好在她选择的时间不错,下午的圆型广场上几乎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女人存在,无论从年龄上还是身材。考虑到赚钱的优越性,唉,忍忍吧。
    但这些仅限于下午,到了晚上,广场又是另一番景象,女人们三三两两不知从什么地方开始聚集过来,站街女与嫖客的队伍随着夜幕扩大了几倍,其中自然不乏一些青春靓丽的身影。尤其是随着气温升高,许多年轻女人各种低胸衫蕾丝袜花枝招展,男人们自然趋之若鹜,相应的也就对其他女人越发挑剔起来。
    这就给其他年龄段的女人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卖身这种事,尤其是当队伍过于庞大,对手过于优势的时候,就形成了全行业的恶性竞争。考虑到跟着客人去其选定的场所不太安全,比如家中、出租房或者什么偏僻的环境,绝大多数人只能选择附近的小旅店进行交易。偏偏这种地方是具有时效性的,房间很抢手,自然是单次使用时间越短,老板越有利可图。
    因此在服务质量无法从根本上提升的前提下,不可避免就只能打价格战。实际上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由那些年龄偏大又姿色不佳的站街女们率先发起,后来影响了整个市场,最终形成了一种以年龄和相貌为依据的阶梯式市场行情。位于阶梯顶端的女人们虽然价格也提不起来,至少还能保住不明显下降,而越是向底层发展,竞争就越是激烈,也越发残酷。据黄姐说,这里甚至有一部分女人,当天生意不好的时候,只要老年面馆的一碗面加一个鸡架就能被领走,如果再来上一瓶啤酒,甚至可以陪客人“多玩玩”。
    李秀玲倒还不至于为了一顿面条就便宜了那些男人们,但也不可避免的受到行情影响。她不得不在提高服务质量、缩短服务时间以及价格经济实惠之间做出权衡。这种卖身都卖不上档次的境况对比之前在舞厅反差巨大,不由得让人心生焦躁。可社会如今就这样,最不值钱的就是人。
    一个星期后的下午,一个男人把她双腿抗在肩头,使其整个人呈一个横向的不规则v字形,被男人压在身下肏弄。她的大腿正压在自己的胸前,随着男人下体有力的撞击,被挤压在中间的乳房荡漾出层层的波纹。顶端的乳头依然高高挺立着,只是因为这几年被男人肆意的揉捏啃咬,乳头和乳晕的颜色都变得深沉起来,开始呈现出棕红的颜色。
    男人双手撑床,一边肏弄一边扭过头用嘴在她的小腿上舔舐,黝黑的面庞和她嫩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李秀玲歪着头,忍受着他胡茬在自己腿上刮擦的感觉,虚情假意的随着男人的节奏哼着。
    一旁的包里忽然传来震动的声音,她伸手抓过包,摸索着掏出bp机,在摇晃中看了看,感觉到身上男人的动作放缓,连忙笑着对他说:“没事儿,大哥,你整你的哎哟真舒服”
    是个陌生号码,她没在意,把bp机丢在一旁,双手从旁边绕过来扶住男人的两肋,开始配合着用力:“哎哟我要不行了肏我用力肏我哦”
    男人很配合,咬着牙拍击着她的下体。房间中开始回荡起极速且响亮的啪啪声,以及李秀玲婉转的哀鸣和男人愈发粗重的呼吸声,又响了几十下才在他猛然绷紧身体,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后安静下来。男人又缓缓抽动了两下,等她笑着用手掐住自己的鸡巴根部,才顺着劲儿从她身体里抽出来。
    bp机又响,俩人匆匆打理了,又说了几句调情的话,口头约定好了下次,男人才走。李秀玲落在后面,等男人出了门,就用黄姐柜台上的座机回了过去。
    电话是卢玉打来的,这让李秀玲多少有些意外。俩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过了,卢玉甚至不知道张晓芬出了事。但很明显,卢玉有些心不在焉,听说了张晓芬的事之后,也仅仅是感慨了几句,随后话锋一转,只是问刘哥最近有没有找过她。李秀玲心里有些没底,毕竟自己干的行当不好,跟人家老公有关系的问题都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但她转念一想,一来卢玉对自己是知根知底的,二来刘哥虽说是找过她,可那是债务原因,这一点卢玉也清楚,没什么好避讳或者是藏着掖着的,自己属实想多了。于是就和卢玉说了实话。其实内容很简单,无非是刘哥两次来找自己,一次自己主动还了他五千,另一次是他找自己要的。顺带着还关心的说了嘴,上次刘哥来时没精打采的状态。
    电话那边的卢玉沉默的听着,并没有接她的话茬,只说没别的什么事,犹豫了一下又说,假如刘哥再来找她要钱,别急着给他,让她先给自己打电话。李秀玲听她语气似乎不太对劲,就问了问,但卢玉也没多说什么,支吾着只是嘱咐她记住自己的交代,一定不要直接给刘哥钱。
    挂了电话李秀玲有些感慨,到底是二婚,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解决,还要背后算计着过。黄姐闲搭茬问了她一嘴,俩人就着二婚这个话题好一通感慨,反正她也不认识这俩人,李秀玲就简单扼要的给她讲了讲。
    黄姐从社会到身边,连举例带评论,中心思想就是二婚要不得。李秀玲倒没想那么多,终归不是自己家的事儿,话说回来,毕竟自己是欠着人家钱的,终归要还,难道债主上门讨债,还有推脱的道理当然了,看情形卢玉大约是想把这笔钱攥在自己手里。对于李秀玲而言这倒无所谓。只是想到卢玉成了自己的债主,她多少心里有点不舒服,以前总觉得欠刘哥的,还真没什么,可如今变成欠卢玉的了,倒叫人有些别扭。转头再一想,人家早就结了婚,这债务可不就是卢玉的么,这钱最后还到谁手里都一样,还是自己心眼小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时不时地就得被外界因素牵着鼻子走,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原本李秀玲对圆形广场这边的生意都已经开始产生厌恶情绪了,可卢玉这通电话一打过来,他也就想起了自己尚处于债务缠身的状态,连带着也想起了家里的经济情况。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和这些事比起来,自己这点不舒服又算的了什么。她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赚钱第一,多说无益,于是匆匆告别了黄姐,又投身到拉客的一线去了。
    周六,天气预报说当天有雨,没成想上午还是阴云密布的天儿,中午一过倒放晴了。李秀玲提前给王八蛋打了电话说上午就不过去了,名义上是躲雨,其实就是找个借口给自己放假。
    天这一放晴,她在家里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出去转转。一来去王八蛋家看看,毕竟自己在他那儿还领着工资呢,二来继续去圆形广场站街,好歹赚一份是一份。气温也高了,既然决定了是要去赚钱,李秀玲干脆把前两天买的黑网袜和超短裙翻出来穿了出去。
    说是袜,其实就有个轮廓,只有足尖密实一些,也仅限于脚趾部分,其他地方倒名副其实像网子一样,还带弹性,网眼撑一撑能穿过拳头。这玩意也不知是从哪流行过来的,甭管谁往大腿上一套,出去都夺人眼球。街面上的女人们要在几年后才知道,这种大眼网袜是当时欧美妓女的专属装备,配套的还有皮裙和高跟鞋。
    另一种标配是吊带袜配超短裙高跟鞋,当时也有人穿。国人当年严重盲目跟风,兼之信息还不够发达,因此哪有人管那么许多。当然这只是一部分人,另一部分女人本能的感觉到了这玩意过于放荡,因此街上总还是有很多穿着正常丝袜的大腿。另外超短裙此刻也正风靡一时,总算没像如今的标准那样齐屄,裤衩下沿不高抬腿是看不见的。
    李秀玲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具有了国际业务形象,只是本能的觉得这种穿着有助于业务拓展。当然,其实她也是晚上在圆形广场已经看到有人这么穿了,这才置办了一套。再加上一件露肩的低胸衫,可以说已经不能更清凉了。要不是考虑自己乳头特殊,会有明显的凸点,实际上她恨不得连胸罩都不戴脱起来麻烦。不过就目前这一套来说也已经过于招摇了,考虑到自己还得来回坐公交,总算在出门前她又披了件轻薄透气的外套。
    她没出去,周向红自然也没出去。等她出去了,周向红也赶紧行动起来。实际上李秀玲穿成那样出去,她看在眼里,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毕竟那是自己的儿媳妇,没几个婆婆能接受得了儿媳妇花枝招展穿着暴露的出门,更何况还是公然去和男人们勾搭。但李秀玲这条路走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周向红多少也有些习惯了。
    再加上此刻她自身难保,天天被男人肏到屄里充血泛红,又怎么可能有底气去管儿媳妇。各人自扫门前雪,还是办正事要紧,刚才她听见对屋门响,大约是王雅丽带了客人回来,此刻正在颠鸾倒凤。周向红想先去拉她来给儿子做了“按摩”,之后再和她一起去公园。不然不好把握王雅丽什么时候有空,毕竟这事欠着人情,不该影响她做生意。转头又想起自己在王雅丽那边放着的避孕套不知道还有多少,应该清点一下好适时补货,以免误了自己的生意,于是就先奔了对门。
    不出所料屋里正哼哼哈哈,噼噼啪啪,她也没在意,自顾自的去自己那屋翻看计生用品的存货量。等到隔壁在王雅丽的一阵阵淫叫声中云雨方歇,她也忙完了,还在心里暗暗嘲笑王雅丽不知道遇到个什么货色,竟然被对方肏得都岔了声了,刚走出来在客厅坐下,却不料里屋们一开,她一抬头,正看见小韩边系裤带边走出来,紧跟在后面的王雅丽还娇笑着说:“死样儿你咋这么能折腾呢我要是”猛一下三人六目对了个正着,空气里顿时充满了尴尬和男女体液的味道。
    周向红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最近都很少见到这小子,原来不是他不来,而是被王雅丽提前截了胡。
    小韩做贼心虚,被她抓到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嘴动了动,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还是王雅丽反应快,勉强提起笑容来问:“大姐,你你搁这儿干啥呢”要搁平时她是能听见开门声的,一来周向红怕打搅到她,手脚都放的很轻,二来今儿她知道李秀玲在家,周向红肯定出不来,因此没有防备。当然了,年轻小伙体力棒,刚才她也实在是沉浸在性爱的快感之中,因此就没察觉。
    这小子最近被她给迷住了,只有两回来找的周向红,后者问他为什么来的这么少,也被他以学习忙为借口给搪塞开了。她也感觉不错,小韩来的有时有晌,她每次都能从他那里享受到激烈充实的高潮。但截胡这件事的确不对,无论从收入上还是感情上来说,王雅丽心知肚明。
    周向红到底比面前这对狗男女多吃了许多年干饭,一些人情世故即使眼界不够开阔,总也是想得透的。小韩叫她一声干妈,无非贪恋从她身上得到的那种扭曲了的情爱,她叫小韩一声干儿子,说到底还是拉拢着回头客的意味更多些。当然了,也因为他年轻气盛,肏起屄来够生猛,能消褪自己欲火。但归根到底,俩人只比陌路强那么一点点,野合鸳鸯露水夫妻罢了。
    小韩作为嫖客,口袋里的钱给谁都随他喜欢,鸡巴肏哪个女人也与自己毫无关系。王雅丽更不用说,吃的就是这碗饭,只要有钱拿,裤子跟谁不是脱。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心里总还是有些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
    她强装镇定,面带微笑的回答到:“啊,我这不是有工夫了嘛,就寻思来找你呗。刚才进门听你忙着,就没敢出声。”
    王雅丽看她面色如常,忙不迭接着说:“啊这不嘛,他来找你没找着我合计,他别白来一回,就领他回来歇歇”
    小韩在一旁嗫喏了半天,嘴里终于挤出句“干妈”来,低着头,也不敢正眼看周向红。
    周向红站起来佯嗔着拍了王雅丽一巴掌:“少跟我扯蛋你俩玩就玩了呗,咋的,还怕我吃醋啊”转头又揶揄小韩:“行啊,玩完干妈就玩姨是不,你小子有能耐呀。来来,说给我听听,给她肏折服没”
    王雅丽半真半假的红着脸上来捣乱:“哎呀大姐,你这说的什么玩意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啊”
    “咋的,刚才一个劲喊屄要烂了的不是你啊小韩我可告诉你啊,就你姨这个骚样,下回你使劲怼咕她知道不,没事,你越使劲她越高兴”仨人连说带笑的闹作一团。
    送走了小韩,王雅丽跟周向红回家。今天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后者反而劝她歇歇不着急。她到底还是透着心虚,只匆匆忙忙的刷了个牙,就披挂上阵。小韩这个事,王雅丽到底是明白对不住周向红,因此今天格外卖力,把大壮的鸡巴裹的卟卟响,这要是个正常人,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得灌她一嘴精液,可惜大壮毕竟情况特殊。
    周向红坐在一旁看她卖力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心里那点醋意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回倒好,王雅丽是亲儿子的鸡巴也吃过了,干儿子的鸡巴也吃过了,要是不考虑孩子,关系快比李秀玲还亲近了。亲近了也好,不论如何,眼下这种情况,俩人起码是个伴。话说回来,自己这种不要脸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她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见儿子好像低低的哼了一声,慌忙回过神来去看。大壮是睡着了的,这并不影响王雅丽使其鸡巴充血勃大。此刻只见他眉头微皱,又轻哼了一声。
    周向红连忙朝王雅丽摆手示意她停下,后者俯在大壮胯下正卖力的晃着脑袋,余光瞥见她摆手,不明所以的停了下来,愣头愣脑的抻着脖子往这边看:“咋啦”
    “不知道,我刚才看他皱眉头哼呢”
    “是不是我劲儿使大了”
    俩人近乎于对口型的交流了两句,周向红继续观察儿子的脸,发现随着王雅丽停下,他的表情也就渐渐舒缓开来,重新安稳的沉睡,于是刚想下结论,说应该就是王雅丽劲儿使大了的缘故。没成想转过头就看见王雅丽一脸奇怪表情,在朝她勾手。
    她轻轻起身扶着床沿倾过身子去:“咋啦”
    “那啥,你看他这鸡巴”王雅丽往下努嘴。
    周向红低下头,看见儿子下体那根被吸吮得泛着光泽的鸡巴,龟头呈现出充血的紫红色,斜斜挺立在鸡巴毛中间。
    “以前我一松嘴它就萎了,今儿咋还这么硬挺呢”
    “啥我看看”手指捏上去,传递回橡胶般的弹性,不能说是完全坚挺的,但确实明显有别于平时那种松弛的柔软,可以说,比周向红接过的一些老头也不逞多让,于是周向红和王雅丽一起愣住了。

正文 第八十六章

    鸡巴过了一阵才缓缓的软下去,重新缩成正常状态。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还是王雅丽忍不住先出了声:「姐姨啊,这你不是说,他没啥反应么」
    「啊」周向红还有点恍惚:「是啊这这是咋回事呢是不是整坏了这也没破皮啥的啊」当妈的人,终归是心疼自己儿子。
    「妈呀,这可不怪我啊,姨咱俩之前可说好的我就说我不会干这活儿再说我也没把他咋的了啊」
    王雅丽也慌了神。还是周向红老成持重,定了定神又说:「那啥要不你再裹两口,我看看」
    王雅丽连忙推脱,到底没拗过周向红,万般无奈只好又趴下,把那个软塌塌的玩意含在嘴里,小心翼翼的吸吮起来。不大会儿鸡巴又硬了,周向红盯着儿子的脸看,见他渐渐又皱起了眉头,赶紧让王雅丽停下。这一次鸡巴依旧在二人的注视下,坚持了一阵子才慢慢歪倒下去。
    「看他这个表情好像不是疼的」
    周向红喃喃自语,忽然心里豁拉一下,像是有闪电从黑暗中划过。当初医生说的她是知道的,儿子下身根本就应该是毫无知觉,就算王雅丽刚才真是用力过猛,哪怕破皮流血了他也不该有什么反应才对。这么说起来的话她内心一阵抑制不住的激动:「雅丽啊你说你说他能不能是有知觉了」
    「啥」王雅丽是不了解这里面的情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啥知觉啊让我给裹勃起了啊」
    「对啊你看他鸡巴刚才那样,不是勃起是啥」
    勃起其实她俩见得多了,可以算是名副其实的「老专家」。只是面对这么个病人,一时间脑袋没转过弯来而已。但俩专家琢磨了半天,到底没敢下结论,最后还是在王雅丽的建议下,决定带大壮去看看。周向红也等不及李秀玲回来了,话说她也不敢告诉她这件事。怎么说大壮的鸡巴被王雅丽裹出反应来了于是只好麻烦王雅丽跟她走一趟。
    王雅丽也是自觉这事脱不了干系,又在小韩那儿欠着周向红的人情,无非是少跑两趟公园而已,就当天儿不好休息了。于是等周向红叫醒了大壮,帮忙收拾了衣服啥的,用轮椅抬着下楼直奔附近一家诊所。
    开诊所的老大夫听周向红描述完前因后果当然王雅丽裹鸡巴这事儿不能提,只说是自己给他擦身子时发现的
    洗了手让她俩把大壮架到诊查床上躺好,褪开裤子,一边用手这捏捏那按按,一边问大壮感觉。好在后者虽说伤了脑袋,简单的交流还是能做到的,无非也就是「我按这儿有感觉吗这儿呢什么感觉疼吗疼就眨眨眼睛」大壮用眼神和唔唔唔一一回应。
    周向红和王雅丽在一旁紧张的站着看。说起来王雅丽纯属是跟着凑热闹。
    老头检查了一会,让她俩把病人衣服整理好,然后慢条斯理的说自己的分析。大意与周向红猜测的差不多,大壮的阴部目前看来具有一定的神经反射活动,对局部刺激有正常反应。如果按之前他的状况来看,基本可以算是下肢神经复苏的一种表现。当然了,还是要到正规医院检查后,才能下确切结论。
    周向红险些热泪盈眶,不住的给老头鞠躬道谢,倒像是儿子的鸡巴是被老头妙手回春一般。
    王雅丽倒不在乎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只顾着和周向红一起高兴,只是忽然被老头单独叫到一旁,莫名其妙不明就里。
    老头语气里透着严肃,也没说别的什么,只是提醒她注意,虽然病人可能恢复了一部分性功能,但毕竟整体状况摆在那呢,受不得大折腾,劝她不要盲目的过早恢复夫妻生活。等她反应过劲来,老头已经又跟周向红唠上了,无非是诊所条件有限,但个人医术扎实,对于日常护理还是有一些建议可提供的云云。
    去正规医院,时间很显然是不够用了。周向红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答案,满心欢喜,也就不怎么着急送儿子去正规检查。这事毕竟得通过李秀玲,但今天发生的一切又不能让她知道,等回家在仔细琢磨个说法吧。
    俩人把大壮带回家,他折腾一圈,安顿好也就睡着了。周向红看看天色尚早,跟王雅丽往公园溜达。经过这么件事,她早就把小韩给忘在了脑后。王雅丽估摸着她高兴劲儿没退,于是也就恢复了正常,暗地里挺直了脊梁骨。走到半路却又想起诊所老头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来,忍不住拿出来和周向红说笑。
    俩人乐呵呵的到了公园,顺着北门一进去,刚拐个弯,就见支床按摩那女人正领了个老头往小树林里钻。周向红忍不住好奇多瞥了两眼,一旁王雅丽感慨:「这几个老娘们真是抠到家了,大白天的就跟人在树林子里头整。姐你看那边」周向红顺她努嘴的方向看过去,小树林的另一边影影绰绰站了些人。
    「那帮人咋地啦」
    「那边树少,挡不严实,全是搁那看热闹的呗」
    周向红忍不住又往小树林瞄了瞄,她俩走的这边倒是郁郁葱葱,啥也看不见。
    操屄么,不脱衣服起码也得脱裤子吧。想到那女人光着屁股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下和老头在树林里干,她不禁叹了口气:「社会啊,都啥样了这是」转头又一想自己也不过就是比她多了几堵墙而已,有什么资格在这替别人闲操心,于是又叹了口气。
    王雅丽还在一旁忿忿不平:「那帮老家伙也他妈不嫌苛甚多花五块钱稳稳当当搁床上干不好么攒那点钱都他妈留着买棺材吧」
    说归说,背后骂他妈,见面笑哈哈。俩人溜达了一会儿,各自拽了个老头回家。俩老头倒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也可能是暗地里有什么赌约,进屋都磨磨蹭蹭的,还一致要求她俩叫床声大点儿。奈何这俩女人一个如狼似虎,一个坐地吸土,到底是周向红压力大动力就大,三下五除二把跟她走的那个老头给鼓捣得一败涂地。
    老头耳听得隔壁还在哼哈吱嘎,满心不忿,愣是以时间太短为理由,揪着周向红的奶子让她坐在床边干叫唤了一会儿,直到听见隔壁声音渐歇才罢休,万没想到周向红这边刚安静下来,隔壁忽然又扯起一串高潮般的长音。
    等到送走了老头,她俩一唠嗑才知道,到底是王雅丽鸡贼,套出了这俩人打赌谁坚持时间长的话,以多收了五块钱为代价,为跟她走的那个老头争得了荣誉。实际上套路跟周向红一样,也是最后假喊了一会儿。
    二人有感于这帮老东西操个屄也能争强好胜,出门直奔小卖店,王雅丽请客喝汽水。
    没过几天,小韩又来了,正好赶上王雅丽和周向红都在公园。这回王雅丽没敢往上凑,只是哄着小韩跟周向红走。周向红也是想开了,他爱玩谁就玩谁,自己根本管不着。跟自己走,也无非就是赚份钱罢了,于是乐呵呵的领着他回去。只是这一次她让小韩先戴了套,这才开始给他裹鸡巴。这小伙如今也不干净了,怎么也不能让他操过别的骚屄的鸡巴再这么直接插进自己的嘴和屄里。小韩自知理亏,也没反对。
    裂痕这种东西一旦在心中产生,几乎就不可能再合拢起来,唯一可以看做是能够稍作弥补的,也无非就是他将周向红又一次送上了高潮。到底是相处了一段时间,周向红看他别别扭扭的,还在卖力的带给自己情欲上的满足,终于忍不住和他一边操屄,一边唠了唠关于他和王雅丽在一起时的情况。倒也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就是缓和尴尬的气氛。
    小韩尽管在某些细节上有些为难,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微薄的感情被破坏后,就只剩下了单纯的情欲和交易。这种一边做着爱,一边谈论另一个女人身体和做爱细节的过程,倒无形中激起了俩人更多原始的欲望与激情。
    王雅丽不知道自己在床上的各种表现正在刺激周向红分泌更多的淫水,以便小韩用鸡巴将她的阴道抽插出淫靡的咕叽声来。此刻她还在处于震惊之中。前些时候那个自以为给周向红屁眼「开苞」的民工又来了,转了一圈也没看着周向红,于是把目标对准了她。实际上公园里的常客不少人都知道「光腚娘们」和「电抽子」是一伙的,那两个搞操屄竞赛的老头就是典型代表。事后玩周向红的老头宣称这俩人年龄不对等,自然身体情况和业务素质也不同,因此自己输得并不服气:「操那个电抽子你是不知道,屄里他妈的九曲十八弯,一上来就他妈呱呱呱的夹,谁去也不好使你还笑下回你去试试,两下就给你撸出来」
    反之和王雅丽玩的老头对他这种不敢直视失败的态度自然也很不满意,宣称就是换人,对方也一样不好使,自己这辈子身经百战,哪个娘们到最后都得求饶云云。于是约定改日再比,同时心里都在盘算,该上公园东门哪个药摊那里才能买到效果明显的药,而且一定要提防不能被对方看见。
    其实周向红的阴道构造哪有那么曲折复杂,呱呱呱的响倒是真的,多半也是润滑油的功劳,王雅丽卖的次数多了,二人下身的松紧程度还真就差不多。因此严格算起来,俩老头并没有谁占了便宜一说。
    书归正传,还说那位爱走后门的民工。没见着电抽子,也没见着那个全套服务才要三十的老太太,他倒正好看见了光腚娘们,于是溜达过去攀谈起来。
    王雅丽一开始以为生意上门了,没说几句话就拉着他要走,不料对方来的次数多了,也熟悉了套路,先小人后嫖娼,打算都谈妥了再跟她走,于是干脆挑明了问她都怎么个玩法。怎么玩女人身上就这几件家伙什,二十块钱的买卖,还能再玩出什么花样来。
    老脑筋要改一改喽现在是市场经济,需求方的目的才是发展方向于是需求方给王雅丽以举例说明的方式不轻不重的上了一课。
    刚开始提及那个老太太时她还没太在意,都在这片儿混,谁不知道谁啊。瞎鸡巴压价,没有原则底限,挺老大个岁数了不要个屄脸,浑身上下随便让男的捅咕,这都是以前王雅丽对她的评语。民工说她让走后门,王雅丽是一点都不意外,事实上之前她就早有耳闻。
    这事儿差不多也是老太太能在这儿站住脚的主要原因。不然就凭她那个长相和岁数,谁能爱操但民工紧接着说的话就吓了她一跳:「啥玩意你说抽子也干这事儿啦」
    一个符号越简单,就越容易被人记住,因此周向红在一部分人的谈论中现在已经被简化成了「抽子」。王雅丽自然不能当着她的面这么说,但背后和男人们唠嗑时,也就随着他们的说法叫开了。她自己在这群男人口中则是「大腚」,偶尔赶上有那些个自来熟的老头,就这么当面喊她,于是她每次都笑骂着上去挨个揪扯他们几下,然后把喊的最起劲那人硬拖回家。
    「那可不,你俩不是一伙的嘛,咋的,你还不知道」男人说这些,当然不是为了来挑拨离间的,于是紧跟着话锋一转:「能行不你要行,我就去玩会儿,钱指定不少给你」
    当然不能行。王雅丽吃这碗饭,不过是为了苟活于世,起码比周向红外债缠身还要轻松些。但肥水不流外人田,小韩他俩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估计也快回来了,因此她决定替周向红把这活儿给留住:「这么着,你等会儿,抽子刚才说去买东西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男人其实真挺想她能同意的,毕竟大腚在这片儿属于公认的「嫩肉」,但听说抽子马上要回来了,也就安心站着等了起来。
    这个过程中俩人打情骂俏的闲聊了几句,别的女人见他有人勾搭,也没上来抢活儿。又过了一会儿,就见周向红面色红润的从那边溜达过来,王雅丽连忙招手,等她走到跟前先丢了个眼神:「这大哥在这儿半天了,我拽都不走,就说要等你呢」实际上她也没闲着,在民工这儿多少套了点儿周向红怎么卖屁眼的过程,就当是听乐子了,心里倒还有些将信将疑。
    周向红打眼一看,就记起来这人正是前两天在她屁股上尝着新鲜那位,当时就感觉屁眼隐隐的有些发紧。那天被他操完之后,屁眼第二天才消肿。但有生意做就是好的,于是急忙笑吟吟的走过去。
    二人心里有数,也没多废话,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又顺着她来时的路走回去,只留下王雅丽在后面看着周向红的背影,笑得一脸猥琐。这回她留了心,过了一会儿周向红回来,远远地王雅丽就瞄她的步伐,眼见得不像平时那么太利索,于是对男人的话信了九成。
    周向红见她还没拉着活儿,在那里转悠,就凑过去闲聊。后者憋了一肚子坏水,拉着她直奔旁边的长椅,只说让周向红坐下歇歇。
    她哪敢坐,刚才男人到底又把她的屁眼好一通操弄,送完男人去卫生间清洗的时候就摸到那里又肿起来了,现在还感觉两瓣屁股中间好像夹着个麻木的小肉球,肚子里也总有种大便没出净的错觉。这要是坐下,不定什么感觉呢,于是推说自己站着活动活动。
    王雅丽见她不坐,基本已经对男人说的事信了十成,于是暗地里眼珠一转,跟她东拉西扯起来,二人说着说着,旁边溜达过去几个老头,周向红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边扭头过去拿眼神示意,可惜老头们不知怎么的没靠近前来,看样子是没戏。她心里有事,上半年她又陆续给小杨拿了两笔钱,算起来这外债已经偿还了大半,可人家说剩下的钱要她加紧,再这么磨磨蹭蹭的不行了。周向红好话说尽,奈何小杨这回不知为什么铁了心,丝毫不松口,最终到底是把时间定在了年底之前。
    今年眼看着也过了一大半了,还有一万多的债,就她目前这个挣钱速度,怎么算也来不及。这几天明着看不出来,背地里她是没少上火,所以现在有活儿就接,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答应那个民工搞了自己的屁眼。
    眼看着老头们溜达过去了,她是满心的焦急,因此对于王雅丽正在和自己说的话,其实并没怎么太在意。
    王雅丽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要的就是这个机会,上一句还在说昨天公园门口俩小轿车撞到一起的事儿呢,眼看着周向红的目光随着那几个老头飘,下一句话就忽然轻描淡写的问起来:「哎,大姐,你说那鸡巴搁屁眼里捅咕的时候,疼不疼啊」
    周向红的思绪还停留在老头咋没被勾搭上这件事呢,按说能往这条道上溜达的,都是奔这事儿来的,刚才自己凑过去撩扯一下就好了王雅丽问的话她根本就没走心,顺嘴就回答道:「哎呀,那玩意能咋疼,就是闷呼呼的胀,跟大便干燥似的」等王雅丽在一旁嗤嗤的笑出了声才反应过来,一扭头看见后者捂着嘴脸都憋红了:「你刚才问我啥哎呀你个死丫头,你咋这么坏呢」当时脸就胀红了,伸手就掐。
    王雅丽边笑边躲闪边告饶:「我我这不是好奇嘛刚才那男的说我还还没信哎妈平时看不出来,你原来是挺开放个人呐大姐哎呀我错了我错了姐」

正文 第八十七章

    这段时间随着大壮下体对王雅丽的口腔按摩起了反应,周向红一直处于对她的好感空前膨胀中,因此即便对方拿话套出了自己不堪的隐私,也没真的动气。再说公园就这么大,俩人是一伙的常客们都知道,这事就算想瞒还能瞒住几天。她知道了也好,省得自己心里还总掖着藏着的闷气。
    周向红也想通了,左右自己也得广开财路,这事儿既然开了头,往后少不得指着多赚一份钱出来。但王雅丽必须惩罚,于是趁没什么生意,周向红拉着她回家去给儿子裹鸡巴。后者对此欣然接受,表示一定要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对探听周向红秘密的忏悔。
    行动效果很不错,这几天大壮的鸡巴好像春天刚下完雨发出来的草芽,一天比一天有精神,一天比一天挺拔。尤其是今天,王雅丽裹了一气儿后,周向红伸手去捏,发现鸡巴居然完全是硬挺的。由此猜测每次王雅丽裹的时候他皱眉头,其实并不是难受,而是想表达舒服。
    这个想法极大的鼓舞了周向红,算是在外债阴霾下,难得的让人愉悦的喜事。王雅丽歇了没多久,就又被她半是催促半是哀求的弄起来。此时已不用她一直依靠口腔的抽吸来维持鸡巴充血了,于是王雅丽玩起了花样,又舔又撸,拿大壮当了客户那么接待。
    周向红没在意,女人对鸡巴做的事只要不是过于激烈,对男人而言就都是一种享受,这是她长期以来在各种不同男人身上得到的宝贵经验。王雅丽也是个中老手,自己儿子能享受到一个男人应当享受到的舒适,当妈的高兴还来不及呢。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王雅丽也是过于放松警惕了,心里对眼前这个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男人的印象,还停留在他没有男性功能这个阶段上。事实上大壮的鸡巴能够呈现出勃起状态,本身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但两个女人一来平日里拿卖屄当职业习以为常,二来也确实没有多少医学常识,全凭想当然。
    周向红一直也没想好怎么和李秀玲说这件事,后者最近因为站街,天天卖屄挺辛苦,对丈夫的身体状况也疏于了解,结果到现在也还没察觉。如果李秀玲在,抛开她对婆婆私下里和王雅丽搞出的勾当会不会震惊不谈,十有八九也该叫停了。毕竟每次给大壮检查和治疗都是她在与大夫沟通,对于一些护理常识和禁忌事项也算有些积累。
    但她此刻不在,大壮的鸡巴又掌握在王雅丽嘴里。这女人也是闲的人来疯,一边裹一边甚至在脑袋里胡思乱想,周向红会不会因为儿子恢复了男性功能,某天要求自己真枪实弹的给他做上一次。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好像也没什么好推脱的,这和被那帮老头玩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少赚俩钱罢了,起码大壮不能使劲揪自己的咂儿
    不用合计,到时候肯定得自己蹲上去,就是不知道他看见有个女人骑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反应还得趁他睡觉的时候周姨也是的,她还不是整天都在卖屄,这活儿自己不就干了妈呀,她俩是亲娘俩把这茬给忘了这要真整上了,那成啥玩意了她正走神呢,就听那边床头大壮突然嗬嗬的喊了两嗓子,没等王雅丽回过神来,嘴里就明显感觉到泛起来一股子腥咸的味道。
    「哎妈呀咋地了这是」王雅丽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大壮的鸡巴被自己给弄破了。她一手攥着鸡巴根,嘴猛然松开,慌慌张张的抬起头仔细看,没看见哪里破皮流血,却眼瞅着从马眼里开始缓慢的往外冒淡黄色的粘稠液体。
    周向红一边安抚惊醒的儿子,一边扭头急切的问王雅丽:「咋地了咋地了」王雅丽没回答,只是扭头四下里找卫生纸,手忙脚乱的摸着了,抓起来就丢给周向红,用手一指大壮胯下,从床上蹦下去,鞋都顾不得穿,趿拉着就跑了出去直奔卫生间。
    周向红一头雾水,接稳了纸顺着王雅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儿子斜挺着的鸡巴头上,马眼还在缓慢的往外流着东西。她先是一惊,而后也顾不得避讳,凑上去仔细观察,甚至乍着胆子用手指蘸起来一点搓了搓,于是由惊反喜,一边扯了纸小心翼翼的贴上去蘸着擦,一边扭头往门外看:「这孩子,咋没轻没重的呢」语气里倒是满满的喜悦,嘴都有点合不拢。
    听见王雅丽在卫生间漱口的声音,又笑着薄嗔道:「哎呀还娇贵上了,多大点事啊,就像没见过似的」大壮哼哼了几声,她也没太在意,只是嘴里念叨着哄他的话,仍旧低下头去处理那个还在缓缓冒着液体的鸡巴。说是处理,倒更像是欣赏,又蘸了一点在手指上,放在鼻子低下闻了闻,于是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来。
    王雅丽回来的时候,还在用手背抹着嘴角的水渍。她倒不是因为嘴里被射进了精液而有什么反感,实际上大壮那都不能称之为射,倒更像是自然流出来的。他的下体肌肉因为盆腔神经丛反射极低,连收缩都很难,自然难以引发正常的射精,但因为王雅丽今天超常的刺激,终归还是象征性的被勉强挤压出来。
    小韩被周向红惯坏了,她之前在胖子那里看了不少黄片儿,学到的各种姿势和玩法大半都便宜了这小子。等到王雅丽勾搭上他时,倒不敢像周向红那样直接用嘴给他裹出来,主要是考虑到周向红自己也是个站街拉客的,据小韩说操她的时候从不戴套,因此至少从心理上不怎么容易让人接受。但一则欲火难耐,二来也是禁不住他软磨硬泡,到底还是玩了两回先操屄,然后时机成熟拔出来,摘掉套子往嘴上射的套路。所以王雅丽起码对于精液的味道算是不陌生。
    她刚才急于去卫生间打理,主要还是因为吓了一跳,兼之大壮在床上躺了这好几年,身体里积攒的精液因为生理原因,并不像小韩的那样,散发出健康男人的气味。
    其实也就是漱漱口平静平静心情,还真就没有嫌弃的意思。回来见周向红乐呵呵的,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的行为而表现出什么不满,王雅丽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虽然没当过母亲,但女人最懂女人,她多少也能体会到周向红见到儿子恢复了男性功能,内心的那种喜悦。
    大壮还在哼着,周向红对王雅丽点了点头,就自顾自仍旧在那里给儿子擦拭着,反倒是王雅丽从他的哼声中听出一点异样来,这种异样在不断扩大,很快周向红也反应过来,俩人连忙凑过去看,只见大壮并没有像平时醒过来那样精神,反而渐渐翻起了白眼,嗓子里像是有一口痰,导致哼声也开始变成了一种嘶哑的呼噜声。
    周向红心情大起大落,一瞬间惊得手脚发抖,只从嗓子眼里喊出一个「啊」字,就两腿一软,勉强扶住床沿才没瘫倒。还是王雅丽咋咋呼呼的一边喊着大壮的名字,一边硬拉扯起周向红。后者勉强倒上一口气儿来,连忙上去手哆嗦着又是抹胸口,又是掐人中,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喊一声大壮你咋地啦,又喊一声这可咋办啊雅丽。
    王雅丽脑袋里也是乱作一团,总算比周向红还要清醒三分。眼见大壮的症状不但不缓解,反而有加重的趋势,此刻身体都开始痉挛,嘴角也冒了沫子,她猛地喊出一句上医院来。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炸雷,倒把周向红震清醒了些,慌忙张罗着让王雅丽去楼下打电话叫救护车,自己哆嗦着给儿子提裤子。
    半个多小时后,大壮被推进了抢救室,只剩下走廊里哭得瘫靠在墙角的周向红和犹如没头苍蝇似的王雅丽。此刻二者都有种做梦似的感觉,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说出事就出事了呢。周向红一则惦记儿子,二来怨自己命苦,这些年的辛酸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又怕儿子再出什么事。
    王雅丽扶起她往椅子上坐,她软得像滩泥,顺着椅子直往下滑。到底还是王雅丽提醒她,给李秀玲打电话。这么大的事,得让她赶紧回来主持大局。周向红已经没了主意,于是还得王雅丽去,结果过了好一阵王雅丽才回来,说是反复打了好几遍传呼,对方却一直没回电话,于是只好给小卖店的人留了口信,拜托人家等李秀玲回了电话,务必告知她目前的状况。
    周向红眼睛都肿了,嘴里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都在叨咕些什么,大壮还在里面抢救,没办法,王雅丽只好留在走廊里陪着周向红一起等。
    李秀玲接了个不折不扣的大活儿。下午她正在圆形广场溜着边儿晃荡,今天也不怎的,这地方人气不旺,因此她也没多少收入。一干在这儿讨饭吃的女人大多没精打采,几个年龄偏大的四处转悠着勾引男人,偏偏没几个肯掏钱的,大约是日子不好,地气太重,以至于雄风萎靡。她心里暗暗焦急,又有些空落落的,刚看见个树下空着的长椅,想过去坐坐,树后头却突然转出个人来。阳光有些强烈,李秀玲打一把遮阳伞,偏偏挡住了那个方向的视角。
    来人也不客气,伸手就把伞边一掀。她刚要坐下,全无防备,吓了一跳,抬眼一看,却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叼了支烟,上下不住的打量自己。这眼神李秀玲熟,于是笑着佯嗔道:「大哥你吓我一跳」边说边用手轻拍自己暴露了大片的胸脯,雪白膨起的乳肉在领口间随着手的动作颤动着,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男人的眼神随着她的手扑腾着,鼻孔里喷出一道烟来:「哟,老妹儿你这衣服挺凉快哈。」俩人简单唠了几句,这地方交易往往单刀直入,如果对方故意东拉西扯,那就是闲扯皮只为过眼瘾占便宜的居多。男人要带她去稍远些的宾馆,李秀玲开始是拒绝的,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别小看站街这个行当,风险系数其实一点都不小。
    警察偶尔会钓鱼执法,就算玩真的,吃干抹净之后一亮身份,自己还怎么敢要钱。退一步来说,社会鱼龙混杂,这些年在舞厅混,她心里有数,出来花钱的男人,对于玩弄女人根本没什么下限可言。自己是吃这碗饭,但犯不上把命搭上,当年强悍如张晓芬又怎么样,还不是有几次被男人折腾得差点没下来楼。万一碰上个色胆包天下手没轻没重的,自己赚这点钱还不够医药费,那就亏大了。
    但人活着不能跟钱过不去,男人开了个让人心动的价码。李秀玲考虑了一下,按下午的客流密度看,自己起码少奋斗俩小时。再说青天白日的,万一到地方见势不妙,自己掉头就走也就是了,只当是多溜达了几步,宾馆里难道他还敢光天化日的下什么黑手么。
    事实上她还真是想多了,男人也不过就是在距圆形广场稍远的地方找了个挺上档次的宾馆而已,总算她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一百块这就算到手了,纯赚不用给旅店抽红,据说要是男人高兴,还能多给点儿。不过有条件,男人跟她在广场就谈好了的。总结起来就是别催,多玩会儿,别矫情,让干啥就干啥。这条件合理,不给谁面子也得给钱面子。
    当然李秀玲也多少为自己挣得了一点尊严,例如操屄行,口活也没问题,但别的地方就算了吧。房是现开的,大床单间,里面还带能洗澡的卫生间,没浴缸,就是淋浴。当时s市还没有钟点房的概念,但很多宾馆都已经尝试着开始推出按半天收费的房间,其目的不言而喻。她还是第一次进这样的宾馆,瞅哪都挺好奇,但说白了这不过就是个性交易的场所,装修再好也就用一会儿而已。
    锁好门男人提出先洗澡,俩人进去其实也就是冲冲,重点都在互相给对方抹沐浴露上了。李秀玲多少存着小心思,那玩意滑溜溜的,用手四下里一推,别的地方调情,关键部位要命。男人嘛,尤其是中年往后,哪有几个还能梅开二度。
    男人挺配合,没几下鸡巴就挺立起来,在一丛短小黝黑的鸡巴毛中间斜斜的支出来,对准了她的肚皮,不怀好意。她上手撸了几把,被男人给阻止了,也就没再硬来,毕竟之前说好了的,作弊也不能太过明显,只好轻轻的用手在男人身上来回游走,寻找时机不动声色的上去搞点刺激。
    男人也没闲着,沐浴露抹在李秀玲身上同样效果不错,尤其是她的两个大奶子,被包裹在泡沫之中,肉隐肉现,灯光下泛着油光。手捏上去,滑腻柔软,被攥在掌中,像两个水球,不断被挤压着向各个方向滚动变形。她的乳头随着揉搓渐渐挺立起来,给男人以莫大的惊喜。乳晕略收缩着,上面不规则的分布着凸起和褶皱,中间的乳头则长长的探出,最终在男人的指缝间形成两根棕红色的麻砾状小棒。
    树大招风,这两粒超长的乳头收到了男人格外多的照顾,被揪扯捻弄得一会儿酥麻难耐,一会儿痛痒入骨。李秀玲不得不用牙咬着嘴唇,一边忍受男人花样不断变换的手指,一边伺机挑逗揉搓他的欲望,表面上却还摆出一副享受的样子来,不时的配合着哼几声,或是娇喘着笑骂「你好坏」,貌似要用手推开男人,却怎么也抵不过沐浴露的滑,只能整个人在对方怀里扭来扭去。
    两个人身上都沾着泡沫,这么互相磨蹭,气氛陡然就升温到了水到渠成。后面的事情也没太多特别,宾馆的席梦思床垫挺软,弹性也足,李秀玲和男人在上面倒是玩了几个新奇的姿势,还藉着地毯和木桌搞了一气。当然,事情不仅如此,男人带来的一些小玩意李秀玲也依着他的意思挨个试了试,其中有个小东西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玩意一头是个电池匣子,上面还带着旋钮,另一头用电线连着个有点分量的椭圆小球,一启动就嗡嗡的响,高频震动。
    如果是周向红在这儿,大约一眼就能认出,这玩意常在那些日本黄片里出现,是用来折磨人的。电视里被这玩意弄上的女人,不管什么岁数,都会发出一种被刺激得扭曲变形的叫喊声来。李秀玲还是听男人说,才知道这玩意叫跳蛋,一试之下真是让人难以忍受。不管是被按在乳头还是下体上,那玩意会以一种让人瞬间失控的频率,将震动从神经末梢直传上来,放在哪里,哪里就会酥麻难耐。
    不大会儿李秀玲就冒了汗,紧接着在男人的怀里抽搐成了一团,把他拿着跳蛋正抵在阴蒂上的手都弄得湿漉漉的,淫水顺着阴唇直往下淌。男人倒玩得兴起,任她如何扭腰躲避,还是执拗的继续用那个小玩意追逐着她的阴蒂。
    吃人嘴短,拿人腿软,身体的使用权是卖出去了,到底还是又高潮了一回,只当给钱个面子。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谁发明了这玩意,让自己好像被通了电一样,阴蒂即便离开了这种折磨,依然麻痒非常,且隐隐的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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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男人玩了一通之后,在她的撒娇和哀求下,才总算是进入正题,戴套子前却又摸出了个小瓶,头上是喷雾的帽儿,当着她的面给鸡巴上喷了喷,这才让她戴上套子。
    李秀玲闻到一股香精混合着些许苦涩的药味,男人只说是杀菌用的。等到真枪实弹的干上了她才明白,男人要么是吃了药,要么是刚才喷的东西有问题,要么就两者兼而有之。总之俩人折腾了好长时间。等到李秀玲把钱赚到手,和心满意足的男人一起离开了宾馆,这才发现有人呼了自己。
    男人架不住她软磨硬泡,大约也是因为自己用了药有些亏心,到底又多给了她五十,这个价码已经是罕见的了,因此李秀玲觉得刚才被玩弄的时光好像也不是那么太漫长。当然,她自己也高潮了三次,算是不亏,于是迈着两条酸软的腿去回电话。
    接电话的是小卖店老板,按王雅丽之前嘱咐的,只拣了些能记住的关键事项告诉她。乍喜乍惊,又是体力消耗过度,她吓得听筒都从手里掉下来,也顾不得什么钱了,打了车直奔医院。
    大壮已经进了病房。但医生表示并不乐观,尤其是在询问了他发病前受到过什么刺激之后。大壮这几年本来恢复的不错,但这种所谓的不错,也就仅仅是相对于他的身体状况而言。上一次拆迁队夜袭其实就十分危险,只是侥幸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影响。但这次不同,男人在生理高潮的时候,全身血管平滑肌扩张,心跳加快血流加速,他脆弱的脑血管终于没能挺住这种急剧的刺激,导致某个部位发生了迸裂。出血点不大,颅内压也没升太高,可他的大脑原本就受到过重创,颅内损伤、脑萎缩和陈旧性脑梗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大脑,如今又加上脑溢血。
    俩人被狠狠的训斥了一通,作为“极不负责任的家属”,周向红急急忙忙去取了钱回来交上多亏李秀玲最近交给家里的钱有所结余,多亏虽说是抢救,可花费不多,即便如此,也把家里的存折和她偷偷攒下准备还债的钱差不多消耗一空然后几乎是麻木的坐在旁边,看着几个吊瓶连在儿子身上,慢慢的滴注着药物,后者一动不动,只是躺在那里。这就是自己造的孽啊,儿子原本还有些恢复的迹象,却被自己给弄成了如今的模样。
    王雅丽也听明白了医生的解释,脑袋里乱哄哄的。有心要走,这事儿牵连到自己,毕竟不容易脱得了身,不走又不知该做些什么,尤其是一旦李秀玲到了,势必会询问丈夫病变的原因,到时候自己怎么交代。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越发的焦灼起来,只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为自己开脱。天知道自己在公园拉客拉的好好的,原本只是想帮周向红的忙,却怎么弄到如今这个局面。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小三难免遇上原配,还没等她想出对策来,李秀玲到了。
    周向红是精神恍惚了,她坐在那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越想血越往脑门上涌。许多动物都有应激反应,比如猫狗,突然受创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不由自主的对靠近它的生物发动攻击,即使是自己的主人来救援也不例外。人作为哺乳动物的一员,这种反应也作为生物本能被多少保留了下来,在极特殊的情况下,会凌驾于理智之上。儿子病情恶化使她思绪混乱,李秀玲近期对大壮的逐渐冷淡和她为了赚钱与别的男人亲密接触这些事原本都是压在心里的,但如今却变成了催化剂一样的东西,从脑海深处翻涌上来就不断的扩大,再加上今天久等她也不来,导致周向红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怒火。
    这是毫无道理的偏激,但此刻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并不断发酵。这是她想当然的层面,而隐藏其下的,实际上是她的自责和绝望。自责是因为她明白,儿子落到这步田地,自己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反倒是回过头来看李秀玲,从很久以前就停止了这件事,成功避开了目前的责任,无论有心还是无心。而绝望则源于长期以来对儿子的照顾。再没有机会了,等不到他康复的那一天,等不到自己盼望的安享晚年的时刻,等不到所有本应该和别人一样正常的生活。因此当李秀玲急匆匆推门进来的时候,刚问了两句,周向红就像一头被蜇伤的狮子一样爆发了,从凳子上跳起来,倒竖着眉毛连哭带喊的质问起她来,从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为什么来得这么慢开始,数黄道黑,陈芝麻烂谷子一股脑的从嘴里喷溅出来。越说火气越翻涌,忽然就连哭带嚎的扑向了李秀玲。
    王雅丽慌忙上前劝阻,然而失去理智的女人并不比一窝马蜂更容易对付,大壮现在的状态说白了王雅丽也脱不了干系。周向红这一股不满情绪明着是冲李秀玲,暗里实际上也对她耿耿于怀。
    李秀玲先是莫名其妙,一边心里着急了解丈夫的情况,一边应付婆婆失控的情绪,又怕声音太大会影响丈夫休息,后来周向红把她在舞厅里赚钱的事儿都给抖落了出来,大庭广众之下,她这才动了怒气,只是考虑别影响倒病人,一忍再忍没有发作。于是在王雅丽的胡乱配合下,三人推推搡搡的到了走廊,最后在几个护士的劝阻下才勉强分开。
    这惊动了大壮的主治医生,急忙赶来了解情况。于是李秀玲终于有了一个详细了解大壮病情及发病原因的机会,结果越听脸色越差,越听身体越抖。王雅丽在旁边是已经心都揪成一团了的,因此当医生话音未落,李秀玲就转身扑上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抱住了头,及时避免了被这头新诞生的狮子抓破脸。
    攻防易主,周向红也稍微平静了些,又开始哑着嗓子劝架。说是劝架,余怒未消,嘴里自然没多少好话。于是场面重新变得混乱,李秀玲手里的包掼在王雅丽肩膀上,搭扣松开,里面的钞票和零碎撒了一地。
    周向红一手帮王雅丽捂着头,一手连推带搡的企图制止李秀玲,王雅丽挨在墙边抱着脑袋嚎,脚下胡乱的往前踢,一绺头发却被李秀玲抓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仨人闹作一团,王雅丽觑了个李秀玲被周向红拦住的空档,把头发从她手里薅回来之后,也彻底的爆发开来。她年轻时本就是个混社会的主儿,后来在劳改大队又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再后来于市井之间混生活,哪还有什么矜持和素质,藉着气头胳膊一抡就反杀回来。
    周向红一气李秀玲如今对家里的冷淡,二气王雅丽把自己儿子搞出了问题;李秀玲一气婆婆背着自己擅自做主让别的女人和大壮胡搞,二气王雅丽竟然粘上了自己的丈夫;王雅丽一气周向红不念交情,二气李秀玲居然拿自己当了罪魁祸首。仨人都认为没有功劳总也有苦劳,于情于理都没啥大错,明明事情该由对方二人担着,偏偏把自己夹在中间受气。攻防不断易主,仨人互相揪扯攻讦,场面愈发混乱起来。
    仨人这一番闹腾,越闹气越大,撕扯自然没有闷声不语的道理,于是难免各自都说了些出格的话。女人在气头上的时候,通常都是什么话狠毒说什么,什么角度致命就捅哪里。这是天性,并不分什么端庄贤淑或无知泼辣。因此在这一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语言攻击。既然是攻击,自然要有些杀伤力才好,但周向红李秀玲婆媳二人,毕竟各自都有心事瞒着对方,虽说出言不逊,好歹在某些关键问题上还知道有所保留。可夹在中间的王雅丽已经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偏偏这二人私下里的勾当她都一清二楚,情绪一上来就冲昏了头脑,几句话脱口而出给抖了个干干净净。
    沸腾的油锅里如果突然泼入一勺冷水,实际反应与炸弹无异。围观众人本来还有几个在一旁念叨着劝和的话,猛一听到这种爆料,顿时发出一阵喝彩般的惊叹,只一会儿的工夫队伍就壮大了许多。也甭管什么病情了,护士和家属站在一起,病号与大夫同时支起耳朵,有个坐轮椅的甚至都站了起来,想越过人墙看看里面这几个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堪称医学奇迹。
    走廊就这么大个地方,一时间人满为患。左右也是撕破了脸,兼之被各自的秘密震惊得血灌天灵,三个女人先各自一愣,继而从彼此闪烁的眼神中确定了真伪,一阵令人心虚的安静之后,婆媳二人猛然爆发起来,话也开始说的不堪入耳,矛头直指王雅丽。
    王雅丽话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但很快这一丝后悔就因为她的日常也被李秀玲抖落了出来而荡然无存。这种隐秘的龌龊大家心照不宣可以,但就这么赤裸裸的公之于众,女人不淫荡无耻到一定程度是受不了的。在场三人虽然都干着皮肉生意,偏偏楞是没有一个本性淫荡无耻的。
    愤怒这种情绪,往往起因于懦弱和羞耻。用表象来遮盖内心,是人类习惯的方式。直到几名护工在一个医生的指挥下匆匆赶到,这才将她们彻底镇压下来。围观群众见好戏收场,纷纷怀着失望的心情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只留下一地零钱钥匙避孕套卫生纸等杂物都是刚刚从李秀玲包里散落出来的。
    王雅丽甩甩袖子一走了之,好心赚个驴肝肺,妈的,跟老娘有个屁关系剩下婆媳俩面子上也是难堪至极,倒还有些默契,周向红留下来照看儿子,李秀玲回去接孩子。
    接孩子回来的路上李秀玲实在没心情回家做饭,就近给孩子买了些爱吃的东西拎回家,自己则一点胃口都没有。进门刚放下东西,bp机就响了起来。这玩意质量不错,摔在地上愣是一点事都没有。李秀玲烦躁的把它扔到一边,弄水去给乐乐洗手。
    女儿毕竟还小,看不出妈妈的情绪变化,只是着急吃东西,又问奶奶和爸爸去了哪里。李秀玲强忍着不把情绪发泄到孩子身上,只说是奶奶带着爸爸去看病了。她也是脑袋里乱哄哄的,只想着安顿好了孩子,等她睡着,自己能静静。但bp机偏偏不合时宜的又响了起来,再关再响,如此两三回之后,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能带着孩子下楼去回电话。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电话是刘哥打来的,目的还是要钱。
    李秀玲想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偏偏又赶上自己正焦头烂额的时候。卢玉之前说过的话她还记在心里,于是推说自己暂时拿不出多少钱来。但刘哥好像是真遇到了什么难处,不依不饶,也没说什么狠话,反倒是说着说着几乎露出了哀求的语气。电话里不时传出他咳嗽擤鼻涕的声音,打火机的咔嚓声也是连绵不绝,只一小会儿的工夫似乎就点了好几支烟。
    刘哥毕竟对自己有恩,自己再难,也没有朝人家发泄的道理。李秀玲架不住他磨,到底还是答应给他想办法凑凑。她日常手里钱也没多少,算算顶多千把块,其它的都存在银行里。
    刘哥倒是不在乎,有钱拿就行,于是撂下电话飞快的赶了过来,从她那里拿走了一千元,然后就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俩人见面话也没说上几句,刘哥看上去有些恍惚,人又瘦了一圈,眼袋虚浮。李秀玲把他送出门,转身回屋哄睡了孩子,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所有的事情都败露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她其实并不十分尴尬,反倒是有种解脱了的轻松,但也有种虚脱般的疲惫。她曾经构想过,当周向红知道了自己的行径后,该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只是没有想到,她背着自己,竟也走上了差不多的路。家里是缺钱,但这几年自己在外面舍了身子去赚钱,也没让家里有多为难。一直以来婆婆都以一个贤良温顺的形象存在着,就算如今看开了,也为了赚钱走上这条路,钱都用在了哪里存起来以备将来不时之需可到时候她怎么和自己解释这笔钱的来源如果压根就没打算让自己知道这些钱的存在,她是准备干什么
    算了,想这些如今还有什么用,所有的对不起和迫不得已,和如今这个局面相比,都不重要了。这个家踉踉跄跄的走到今天这步,到底是为什么
    日常在心中树立起来的形象一旦崩塌,往往引起的就是一连串反应。她坐在那里想了很久,却又是气愤,又是不解。一会儿沉浸在生活所迫的苦楚之中,一会儿怨恨周向红背着自己搞出的这些事情,勉强在凌晨的时候才躺下睡了会儿,梦里似乎发生了许多事,醒来却什么都记不得,只感觉脑袋一阵阵的疼。
    送完孩子,她左思右想,还是把自己平时存钱的存折翻了出来,带着去了医院。周向红看样子也没怎么休息,红着眼睛趴在病床边。同病房的其他人看见她来,明显神情中都有些不自然。
    李秀玲不在乎,刚在走廊里已经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了。婊子怎么了,老娘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比起某些人前清高背后龌龊的人来说,干净多了。
    周向红没吭声,李秀玲也没说话。实在是不知该从哪说起。她看了看大壮,扭头又去找了医生。
    医生虽然没说什么严重的话,但较之昨天,语气中不容乐观的成分又添了许多。大体上关于大壮的病情,是处于一种非常保守的态度。危及生命还不至于,可他的脑组织连番受到影响,如今又增添了新的压迫神经的部位,能够康复的希望十分渺茫。当然,医生还是主张继续观察,一切只是按最坏的方面去推测。
    李秀玲默默地听,努力的去理解丈夫很可能今后再也不会清醒,也许就一直像一株植物那样活下去了,没有喜怒哀乐,也动弹不得,甚至可能连思维也不会有。这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对于这个家而言,已经不仅仅是雪上加霜。一切都像是在梦境里,一切又都无比清晰,李秀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病房,又感觉自己无比清醒,像是腊月天浇了一头冷水,牙关紧咬,身体止不住的打摆子,却偏偏于这剜肉刮骨的寒意中挺得起身,迈得开步,和周向红沉默的对视。
    后者眼神闪烁了几下,也就坦然了。李秀玲听到的,周向红昨晚就知道了。关于自己和儿媳背地里各自那些被王雅丽捅出来的事,关于儿子的状况,关于这个家,她也想了整整一晚。她没什么想解释的,心里累得发慌,看样子儿媳也没打算解释什么,也没必要解释,该懂的她都懂。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彼此的了解还是有的,有些话,心照不宣比说出来好。
    俩人沉默的态度让整个病房的气氛都压抑了很多,旁人也都纷纷停止了窃窃私语,只是安静的各自忙着。
    良久,李秀玲垂下目光,从包里翻出存折,轻轻摁在床角,又往里推了推,把存折半截塞进大壮的枕头下面。
    周向红嘴唇哆嗦着,眼神慌乱且犹豫,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出一个“你”字,李秀玲却已经转过身向外走去,于是只好把后面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低低的叹了口气,转头给儿子掖了掖被角,继续看着药瓶下面那个透明小囊里滴落的液体发呆。

正文 第八十九章

    王雅丽在医院和周向红婆媳俩闹腾完,直接回了家。
    她也是憋了一肚子气,自己在家里摔摔打打的折腾了一阵,胡乱吃完晚饭就闷头睡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倒是气消了大半,又琢磨着自己这一杆子捅漏了所有的事,有些过了。
    转头又一想,她们俩不仁,也怪不得自己不义,枉费这么长时间真心实意的对她们,到头来没捞着好,倒落了一身的埋怨,于是心里又很是有些忿忿不平起来。
    天天说的好听,到了关键时刻,自己终究是个外人。
    嗨,管他呢听三国掉眼泪,替别人担忧有个屁用自己挣出口饭来活着才是正道。
    天儿不错,昨晚睡得也早,王雅丽简单洗了个澡,梳妆打扮了一下,直奔公园。
    和老头们调笑了一阵,也就把昨天的那些不快给压下去了。
    人往往是这样,心气儿一顺,就什么事儿都顺,不大会儿的工夫,她就揽到两个活儿。
    虽说老头们都是颤颤巍巍,趴到身上来只勉强捅咕几下就又哆嗦着下去了,可王雅丽今天的嘴那是格外甜,哄得钱进兜也痛快。
    再转悠出来她也琢磨明白了,今儿少了个抢活儿的。嘿,没了那个卖屁股的,自己倒得着好处了
    一晃到了下午,王雅丽正逛荡着呢,忽然一眼瞥见小韩从小路头上转了出来。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当然了,小韩并不是王雅丽的仇人,她只是从他身上又想起了周向红,因此一股怒气心头起,不由胯下生醋意。
    以前勾搭这小子还得藏着掖着的,搞的好像抢了周向红的生意,如今可不一样了,别的人都好说,这个常客必须撬到手。
    钱不钱的倒在其次,主要是解气。正好今儿周向红也不在,估摸着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得有一阵子来不了公园。
    女人自母系氏族社会遗留下来的争斗之心此刻在王雅丽身上熊熊燃烧起来,把之前那点旧情焚灭殆尽。
    她一扭腰,脸上挂着笑就迎了上去。
    周向红是真没心情顾及这些事。
    李秀玲留下的存折她终归还是动用了,没办法,总也得先把眼前这些事应付了再说。
    按医院的说法,儿子这个情况很棘手。微小的出血点恰恰位于最关键的部位。
    真要想尝试着通过手术来拯救他脆弱的脑部,只怕得去北京才有希望。
    也仅仅只是有希望而已。目前大概率看来,他是很可能要这么一直下去了。
    她木然的做着事,走一步算一步吧,人到了绝境,往往反而会平静下来,那些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坚强,不到紧要关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体会的。
    至少这个家还没散,哪怕已经踩在了悬崖边缘,摇摇欲坠,也还算是有那么一丝存在感的。
    并且这么多年过来,她了解李秀玲。俩人如今半斤八两,可自己只要能撑住,八成她就也能撑住。
    疮疤和私密都已经大白于阳光之下,还能怎么着。
    李秀玲从医院出来,去了王八蛋家。
    该干的活总还得干,自己家出了乱子,不能摊在别人头上。
    现在老家伙身体大不如从前,俩人之间的肉体关系已经维持在了偶尔摸两把的状态上,倒是很有些居家过日子的味道。
    她拎着菜开门,发现对门老孙头也在,打了个招呼就去厨房忙活起来。
    老孙头名义上是来看望王八蛋的,毕竟对门住着,平时也算是见面能聊到一起去的老伙伴,正襟危坐,谈笑风生,只是用一辈子练就的功夫掩盖着偷偷瞟李秀玲的余光,着实辛苦。
    她几乎天天来,一个老头子的家,又哪有那么多的事可做,因此只忙了一会儿,王八蛋就喊她坐下歇歇,喝口凉茶。
    心累牵着人打不起精神,身体的疲惫也愈发明显,都是混熟了的,李秀玲也就没客气,在椅子上坐下来。
    俩老家伙都是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察言观色都成了本能了,只一打眼,就看得出来她心事很重。
    王八蛋碍于老孙在,也是知道李秀玲的底细,因此就没张口,只想着等没人了的时候再问。
    没成想老孙偏偏自来熟,两句话没说上就以一个长辈的语气关心起她来。
    他也是垂涎这女人久矣,奈何平时顶多有个在楼梯间里见面打招呼的机会,今天难得能套套关系,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困苦时有人关怀,后半夜有人谈心,喝多了有人呵护,这大概是所有女人心理最脆弱的时候。
    李秀玲也是濒临崩溃的状态,这几天的坚强全是硬撑的,顺着话就把处境简单说了说。
    她跟王八蛋也是老交情了,有些事毕竟不算隐私。
    好在她还是清醒的,只拣丈夫病情和家里经济的事说,周向红的那些丑事一点也没提及。
    中国人的古训就是家丑不可外扬,自己怎么回事,想必王八蛋还不至于和老孙兜了底,其他的,更是一点儿也不能让他俩知道。
    姜毕竟是老的辣,俩老头的年龄加在一起能从同治那会儿活到现在,肚子里自然不会只装了男盗女娼。
    王八蛋和老孙头一边儿劝着直抹眼泪的李秀玲,一边儿在那商量着给出主意,你一言我一语,倒是配合默契,不多时就把事情捋顺,给她指了条路出来。
    当初厂子黄了,很多遗留问题都由政府接了手,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大壮被拖欠的报销费用,再加上李秀玲被拖欠的下岗安置费,划拉一起也算不少。
    这钱要是不去要,三年五载也没个准,如今既然家都这样了,总得去试试才好。
    李秀玲一介女流,又只是个小老百姓,紧要关头就别顾及什么脸面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才是正理。
    嗐,如今这帮当官的,你要不跟他撒泼,他就他妈的跟你耍无赖,比的就是谁脸皮厚。
    你就一个女的你怕啥,他好歹还得考虑事情要是闹大了,甚至捅到了上面,对自己不利。
    会哭的孩子才能有奶吃老孙头盯着李秀玲的胸谆谆教诲。
    俩老头说的对,自己的利益需要自己争取,不然光是等着,只怕等到花儿谢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只是李秀玲虽然这几年在社会上也算浮沉挣扎,于撒泼耍赖这一套却实在是不甚擅长。
    以前她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年轻脸皮薄,生活里也用不上这些。
    后来更是入了舞厅这行,整天赔笑脸伺候人的活儿,因此到现在竟然愣是没有什么经验。
    到底还是王八蛋提醒她,教她带上周向红。老人嘛,有些时候可能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来,虽然周向红算老人也是有些勉强,但管他呢,能达到目的就好。
    老孙头更是在旁边帮腔,表示自己也可以帮忙去托托关系,双管齐下,保不齐就有一边奏效了呢。
    李秀玲思虑再三,到底还是没下定决心走这一趟。
    中国人自古便有民不与官斗的想法,无他,实在是官僚体系根深蒂固,以老百姓的身份去抗衡,困难重重。
    王八蛋和老孙头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事儿说到底他俩也只能是个辅助,不能架着当事人硬上。
    好在还有老孙头这边的路子走,李秀玲也表态了,如果他这边的路子走不通,实在没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三人商议定了,李秀玲做了午饭,王八蛋做东,留老孙头在家吃了口,算是帮李秀玲尽点感谢。
    但大家都不是傻子,无利不起早,老孙这么主动,自然不是因为侠义热血。
    李秀玲也是心里有数,他平时看她的眼神,自己再熟悉不过,但凡换个舞厅的场景,这老东西只怕早就扑上来上下其手了。
    可如今有求于人,甭说是让他看看,将来真要是事办成了,恐怕还得照着当初感谢王八蛋的路子走。
    走就走呗,她在这方面倒是不怵,跟谁睡不是睡,终究好处还是自己得了。
    王八蛋对此也心知肚明,老孙头这个人,别看平时满嘴仁义道德,肚子里满满的都是下流龌龊。
    他倒是隐隐有些心里不忍,还在盘算着将来李秀玲真需要感谢他的话,怎么能想办法帮她转圜一下,最好是能用钱啥的就搞定。
    他也是这段时间被李秀玲照顾的,对后者动了些真情实感,倒是忘了自己当初帮忙办事时,是怎么要求人家报答的。
    收拾完李秀玲急匆匆的走了,如今家里这种情况,对金钱的需求不减反增,自己该干嘛还得干嘛去。
    不过圆形广场她是不打算再去了,一来这几天她身心疲惫,本来也对那里没什么好感;二来听说现在风声又不紧了,她来的路上呼了琴姐,说是舞厅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
    终归那里的环境她还熟悉些,于是决定下午回去看看,人毕竟不能闲着,会被想法拉垮。
    医院她暂时不想去,见了周向红尴尬。真要有什么要紧的事,她也能打电话来通知自己。话说回来,存折都放那里了,如今还能有什么比钱更要紧的事。
    舞厅一切照旧,只是灯比以前亮些。
    正经舞池四周围了一圈人,看里面的跳舞,黑灯那边就稀稀拉拉,天花板上几个明显是新安的红灯,虽说照不亮整体环境,可也一眼就能看个差不多。里面也有几对搂在一起跳舞,但李秀玲一眼就能从姿势上看出来,那几对男女只是贴在一起而已,全无过分的举动。
    看来这波整顿的风潮还没彻底过去。
    她倒也没太在意,自己本也没什么心情直奔主题,只当是缓缓了。
    更衣柜里的衣服当初没拿走,一开门一股霉味,反正今天也用不上,晚上带回去洗洗吧。
    她就穿着来时的一身下了场,转悠了一会儿正好看见琴姐送一个男人出舞池,于是等她转回来了,俩人站在角落里唠了一气儿,这才得知,离全面放开也就没多久了,老板上午刚放的话,说是这个周末就恢复常态,想必是得了上面准确的消息。
    正经舞曲跳起来零零散散,就这么捱到了三点多钟,李秀玲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和琴姐她们打了个招呼,抬脚就走。
    周向红还在医院陪护,她左思右想,再有隔阂和尴尬,自己也不能不闻不问,说到底这事没伤害到自己,纯粹是破坏了家庭气氛。
    她回家熬了个粥,又简单弄了点菜,拿保温盒装了送去医院。周向红挺意外,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些复杂的情绪,说不清是感激、羞愧还是别的什么。
    李秀玲也没多说什么,简单问了问大壮的情况,又和周向红约定自己早晚来给她俩送饭,就说要接孩子,走了。
    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松动了婆媳之间紧张僵化的态度。
    四天后,大壮回了家。
    再在医院住下去也没意义,而且花销不小。都安顿好了之后,婆媳二人不得不坐下来正经的沟通了一下。
    李秀玲坦白了自己在舞厅究竟都干了些什么,说的有些婉转,但该说的基本都说明白了。
    周向红则隐去了胖子折磨自己那段,只把这笔债务的来龙去脉给李秀玲仔细的讲了讲,说自己迫于无奈,又深怕连累了她,这才不得已舍了脸去公园当「老头乐」。
    事已至此,起码弄清了婆婆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歪心,李秀玲也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周向红也认了,儿媳妇卖身,原本她这个当婆婆的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可事情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还谈什么无论如何。
    李秀玲提出要替她担下这笔债务,被她拒绝了。周向红是已经把心沉到底了,李秀玲对这个家,实在做的已经够意思到了极点,再因为自己去更加的沉沦,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她反倒规劝李秀玲,自己无所谓了,大不了多卖卖力气,尽量扛起家庭经济的压力,让她从那个泥坑里爬出去,做点正经营生。
    婆媳二人唠了很久,从相互戒备到争执而后又抱头痛哭,再到长吁短叹,宣泄和劝慰到最后,谁也没有劝动谁。
    俩人都清楚,这些互相劝慰的话有多么的苍白无力,如今的生活,共同面对只怕都艰难得很,更别说要一个人去承担。
    沉默为这场对话画上了句号。就这样俩人零零碎碎的掰扯了三天,结果是心里都有了数,明天只怕还会一切照旧,这是一种没有选择的必然,摆在自己面前的唯有低头妥协和默许。
    婆媳终究不欢而散,心里的芥蒂就算勉强打开了,但情感上的沟壑依旧难平。
    因此尽管这些事不再被提起,可二人之间却保持了别扭且冷淡的状态。
    抽子筹备着重新抵达公园战场,李秀玲再次于舞林现身。
    只是这一次,王雅丽与其二人形同陌路。
    婆媳俩上下楼,难免和她碰过几次面,但彼此都视而不见。女人心,海底针,对于男人是海底,对女人,则更多的是针,这是天性。
    李秀玲没什么特殊感觉,只是纯粹的见不得王雅丽,在她看来,自己家最近的状况无一不和她有关,又无一幸事,自然而然对她失去了好感。
    而王雅丽和周向红之间,其实多少还有着那么一点点过往积累下的情感在,可面子上也都抹不开,前者记恨后者薄情,后者埋怨前者嘴大。
    因此两人只在对方身后才会闪烁着目光,欲言又止,当面却都保持着冷漠的神情。
    这种相互之间的敌视甚至连外人都能看出来,跟在王雅丽身后的老头满脸诧异,进门后一个劲的问:「哎,刚才那不是抽子吗你俩不是一伙的嘛,怎么的,我看刚才」
    王雅丽没好语气的回答:「瞎打听什么,谁跟她是一伙的」
    老头毕竟不是记者,缺乏挖掘新闻素材背后的真相的好奇心,于是安下心来,只顾在王雅丽身上探索,也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
    儿子如今比从前还不需要人照顾,周向红几天就摸索出了规律,发现自己能够自由活动的时间大大增加。
    但有个问题始终困扰着她,之前出去赚钱,主场可是王雅丽借给她的,如今二人闹掰,这场地问题就没了解决办法。
    打死她也不敢把男人领到自己家里来,这几天她和李秀玲始终保持着平淡得过分的状态,后者默认了她的行径,不代表能够接受让自己的家变成淫窝。
    李秀玲自己也都干了这么久了,不也一直是在外面活动嘛。
    话说回来,她自己心里这道坎也过不去,儿子毕竟还在家里躺着,虽说形同植物了,可难保意识还是清醒的,这要是让他听见了,自己这个当妈的不如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死了之。
    再说孙女也天天生活在这个环境里,万一哪里弄得不干净了,可了不得。
    但钱不能不赚,眼下是为了还债,今后还得生活。
    思来想去,她终于下定决心,打算走一条以前自己完全不敢想象的路。
    其实也没什么不敢想象的,无非是不要脸和更不要脸而已,都走到今天这样了,再多迈一步又能如何。
    眼看天气不错,她终于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直奔公园。
    公园里一切照旧,多她一个少她一个,都保持着招嫖圣地的状态。
    周向红轻车熟路,从北门进,顺着路溜达。
    树林边支起来的按摩床又多了一张,两张空着,另外两张旁边坐着女人,看样子暂时没什么买卖。
    她定了定神,绕过去之后,从树林边缘一处稍开阔的地方走进去,地上有草,却也隐隐有被踩踏过的痕迹。
    前面的树丛里传来一点忽隐忽现的人声,周向红凭借着自己以前对树林的大致印象和判断,小心翼翼的慢慢往前挪着脚步,顺着那些需要仔细观察才能分辨出来的小路,绕过大树和高低不齐的草丛,直到前面树木忽然一稀,隐隐约约露出中间一片算不上完全空阔的空地,才停下来,把身体隐藏在树后,屏住呼吸向里面偷瞄。

正文 第九十章

    树林并不大,仗着此时节气正好,才显得郁郁葱葱。虽然如此,实际上眼神够好的话,即使站在旁边的小路上,也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中间那片勉强算是空地的地方,以及中间用几块巨石堆砌起来的小假山。像周向红这样站在空地边缘的树后,更是对这里一目了然。但来公园寻欢的男人们,虽然没什么正人君子,却也还是保持了一种默契,没事不深入这片地带。无他,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某天不精虫上脑到这里面来,今天偷窥别人,明天也许就成了被别人偷窥的对象,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这种默契并不包括女人。
    这应当算是社会对待性别的一种不公平体现,一个男人进女澡堂,吃亏的是女人,一个女人进男澡堂,吃亏的还是女人。无论是窥探到异性的私密还是自己的私密暴露在异性面前,这种共情心理本身就将女人放在了一个玩物的位置上去考量。因此被男人看到不得了,被女人看到倒像是占到了什么便宜。再说,公园就这么大,来的人也就这么多,大家心里都清楚,反正也不会有哪个好女人钻到这里来。
    因此虽然周向红的脚步声已经出卖了她的行踪,此刻在空地上的两对男女发现来人是个女的之后,也没有什么反应,仍然自顾自的忙着。一对在假山那里,占据着假山一角支出来的一块稍平整的石头,从周向红这个角度看不见女人,只能看见男人的背影和翘在他身边的两只穿着鞋的脚。另一对则在后方偏右的位置的一棵树后,女人面对着树,用手扶着树干,男人则站在她身后,用手把着女人的腰。
    周向红就是来确认一下这里环境的,看见了自己想要看见的,停了停就转身往外走去,只留下身后低沉的女人的哼声,混在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里。
    就这里吧,周向红想着。人家都干得,自己差啥。反正也没人管,天当被地当床,起码省了场地费用,兼之现在季节也好,不冷,那帮老头还能折腾多长时间,鼓捣鼓捣就完事。她想着,旁边小路上俩人不知是在溜达还是企图从树和树的间隙中看到些什么,打火机点烟的声音清晰可闻。嗐,管那么多呢兴许有人因此勾起兴趣,还能多赚几笔。决心在家里就已经下过了,想得太多于事无补。
    她顺着路溜达过去,两个老头迎面打了个招呼,大约是以前光顾过她的,只是平时不太熟的面孔,她也记不住那么多。但职业操守是该有的,周向红提起笑容,边回答边用眼神勾。奈何老头可能是没啥心思,打了个哈哈就走了。这种买卖就是这样,真要遇一个成一个,那收入就很惊人了,给个领导的位置也不换。
    她也没在意,继续慢慢溜达着。迎面又上来个叼着烟卷的男人,看穿着是个民工,个不太高,穿了套旧蓝运动服,前胸还有两个挺大的胶字「中国」,胳膊两边带竖条,脚底下踩了双黄胶鞋,冷眼一看像是八十年代哪里的高中生,就是胡子拉碴的暴露了年龄。
    黄胶鞋看见她走过来,眼神滴溜溜的上下直转,一副欲言又止心里只有五成把握的样子。周向红见他这样,倒是有十成把握这人就是来寻欢作乐的。只是看年龄不算太老,不知道能不能看上自己。但有枣没枣总得打三杆子,钱嘛,捡着一份是一份,于是靠上去,笑着用眼神一挑:「玩会儿去不」
    黄胶鞋呲牙一乐:「多钱呐」边说眼神边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扫着,重点是领口。
    周向红继续往前靠:「二十,去不我活儿可好了」
    黄胶鞋把烟头从嘴上拿下来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上哪远不」
    周向红往旁边一努嘴:「就搁那边树林子里放心,没人看见。」
    「那里那里能行么」黄胶鞋往树林里瞟了一眼,犹豫不决的问:「再说了,别人都有个正经地方,怎么你这钻树林子还得二十呢」
    「嗐,哪就都有地方了那里边不少人去呢有啥不行的,风凉,还安静,啥事都没有,随便整。我跟你说,她们要二十就是直接操完就拉倒,我给你先口活走吧,你试试就知道了,走吧」
    黄胶鞋跟着周向红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树林,边走边嘟囔:「我操你们这真是奔着挣钱啊,搁这地方都能整不怕让人看见呐」
    周向红其实也是第一次,心里头止不住的紧张,头也没回笑着答到:「怕啥,进这里头的都是来玩的,他看你你不也能看他么各玩各的呗,咱们女的都不怕,你大老爷们还在乎那个」
    她在前头走,一眼见着假山那里还被人给占着。那地方按现在话来说,就算是这片儿的席了,因为石头的关系,可摆的姿势多,活动起来方便。这里除了假山别无长物,剩下的就是树了。
    周向红其实也怕被外面路边的人窥视到,因此带着黄胶鞋稍微绕了绕,走到假山斜后方才停下来,见一棵树下比较平整,草也稀疏,就回头拿手一引黄胶鞋的目光:「就这儿吧。」
    后者四下里扫了一眼,见还算僻静,眼看着旁边地上草里花花绿绿的有些避孕套包装,知道这的确是一处「战场」,点头答应了下来:「那啥,咋整啊,咱就这么站着」
    「你先把钱给我。」周向红说,假山那边隐隐约约飘来女人吭哧吭哧的喘息声,其实直线距离也就不过五六米的样子。
    黄胶鞋在两个女人的催促下爽快的掏了钱,周向红接过来塞进包里的工夫,他就贴上来,把手按在了她的胸上揉搓。
    周向红左右匆忙打量了一下,笑着说:「瞅你急的,来,这么摸」就一掀衣服前摆,连着胸罩一起,正好在锁骨下面勒住,把两个奶子露了出来:「老弟你看姐这咂儿好不」
    黄胶鞋连忙用手托起其中一个略有些下垂的奶子,周向红不算白皙的皮肤在他掌中,倒显得白净了许多。这两个宝贝还是第一次暴露在室外的环境中,因为心理上的刺激和温度的骤然变化,棕黑色的乳晕和乳头渐渐紧缩起来。
    周向红一边紧张的四下观望,一边任由黄胶鞋手上用力,开始把自己的奶子揉捏起来。她特意选择了一个背对外面小路的角度,侧面又有大树遮掩,因此大约是不会被人看见。
    俩人鬼鬼祟祟的贴在一起,黄胶鞋歪着身子两手齐上,一只手抓握着,把奶头夹在指缝间,另一边则直接用手指捏住奶头,微微揪起来回的捻弄,小东西收到刺激,紧实又有弹性的在他两指间滚动,从神经末梢向周向红传递着准备迎接操弄的信号。
    「轻点」周向红笑着挺胸任其玩弄,一手从他裤腰里伸进去,抓住当啷在黄胶鞋两腿间的那个玩意:「姐给你撸撸,硬了咱好玩啊」
    触手是被包裹在毛团中一根柔软的鸡巴。运动裤是皮筋的裤腰,撸了两把,见对方渐渐开始有了反应,她干脆反手往下,把黄胶鞋的裤腰连同里面裤衩一起扒开,顺手把鸡巴和阴囊从里面托了出来。
    裤腰卡在他的阴囊下面,勒得那玩意绷紧了露在外面,挤着鸡巴,呈现出充血的棕红色。黄胶鞋放开玩弄她奶子的手,也顾不得什么暴露不暴露了,自己连忙又把裤子往下褪了褪,让鸡巴得到了自由,然后重新抓住周向红的奶子,这次换了另外一个揪。周向红用手给他撸着,只觉得鸡巴充血的速度慢,一回手,从包里把避孕套掏了出来。
    这是她刚才去买的,之前用的那些都留在了王雅丽那里,也不知她怎么处理了。
    「来老弟,姐给你把套戴上」
    「这还没硬呢」黄胶鞋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武器。
    「先戴上,完事姐给你裹裹就硬了,我跟你说,我这嘴裹起来可有劲」
    听见口活,他这才放开了周向红的奶子,任其蹲下,撸着给半软不硬的鸡巴戴上了套。周向红也是紧张,等鸡巴进嘴了,才反应过来这上面的油还没擦。算了,估摸着这玩意迟到肚子里也不能咋地,不然操屄的时候不也一样都是整进肚子里去了
    她想着,蹲在黄胶鞋面前,一手捏起鸡巴,一手托住阴囊,嘴里西哩嗦啰的就裹了起来。外面空气流通好,对方胯下那一股味道也不怎么浓郁。
    黄胶鞋大约也是个出门在外时间久了,满腔欲火许久没有发泄的状态,兼之周向红口活了得,没几下就硬邦邦的挺了起来。周向红捏了捏他的鸡巴,感觉差不多了,就啵的一声把鸡巴从嘴里拔了出来。
    黄胶鞋正美着呢,自己家那个娘们可从来不会这么弄,到底还是这帮妓女会伺候人,被她拔这一下,倒吸了口凉气,有些恋恋不舍:「咋就裹这两下啊」。
    周向红见他这么说,笑着又在鸡巴头上亲了一下:「你看你这硬的,再裹不怕射喽哇这大鸡巴,我还想舒服舒服呢」说着话自顾自的从放在地上的包里拿出润滑油,抹了点在鸡巴头上,然后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老弟,姐撅着,你搁后面干好不」说完见对方点头,于是又张望了一下两旁,吸了口气,把裤子往下一褪,下体和屁股当时就暴露在了空气中,微风吹过,激起皮肤上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
    裤子都脱了,也就没什么再好犹豫的了。周向红转过身用手扶住树,弯下腰努力的把屁股撅起来:「来,老弟,插进来吧」
    黄胶鞋在她身后往前凑了凑,腿稍稍打弯,用手提着鸡巴顶在她两瓣屁股之间长着稀疏毛发的阴唇上,周向红又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鸡巴头借着润滑油先是分开她的阴唇,而后就被黄胶鞋一挺腰,深深的插了进去。
    润滑油没怎么抹开,周向红只觉得屄里滑润和干涩从阴道内壁的褶皱上一起传进肚子,紧跟着屁股就被两只手把住,鸡巴在屄里开始了有节奏的抽插。
    周向红在家里已经想明白了,刚才的犹豫和紧张纯属是因为第一次在这样环境里被操,有些不适应。她腾出一只手,把夹在胸罩里的衣服往外拽了拽,使其随着黄胶鞋撞击的节奏,自然下垂,从而挡住了自己的奶子,以免暴露太多,被远处的什么人看到。
    里面的胸罩可还是勒在锁骨下的,反正这个姿势身后的男人也看不到什么,想一边操屄一边摸咂儿,弯下腰来也就够着了,不耽误事。黄胶鞋是个急性子,润滑液刚在周向红的屄里被鸡巴抹匀了,他就加快了速度,以一种短平快的节奏把她的屁股拍出了啪啪的声音,一边还左右张望着。
    周向红尽力撅着,嘴里轻轻的哼,语气夸张的嘟囔着:「哎呦,舒服使劲,屄里痒啊哎呦,插到底了」之类的话,一边暗地里用力收缩自己的下体。她这话倒也不完全是单纯为了刺激黄胶鞋。这段时间日子过的混乱而又忙碌,平日里那些内心压抑的性欲,随着她重回工作岗位,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刚刚被黄胶鞋揪乳头时,那种钻心的感觉就是证明。
    此刻随着鸡巴的抽插,屄里那种麻痒和舒爽交替变换,她索性也把什么暴露、怕人偷看之类的顾忌都扔到了脑后,一个劲的把屁股往后撅,配合黄胶鞋的节奏。腿上挂着裤子张不开,可这么塌腰撅屁股的,她的臀肉也是向两边张开来,屁眼就以一个略向斜上的角度露了出来,被黄胶鞋下腹的阴毛一下一下的撞击着。
    二人就像猴子交配般在树边操弄起来,不大会儿假山那边完事了,一个老头一边提裤子,一边往这边瞄,俩人被树挡着,稍稍向那边露出个侧面,周向红歪着头,正好和老头对视了一下,于是连忙把脸背到另一边,只当他不存在。那边的女人从石头上下来收拾完,大约也看见了这边的情况,隐隐约约笑骂了老头两句。不大会儿俩人的脚步声就悉悉索索的远去了。
    黄胶鞋一气儿操了百十来下,周向红弯腰伸腿的,肌肉都有点酸了,终于等到他突然加快了节奏和力度,最终在一次撞击后把鸡巴深深的插在屄里,贴着屁眼的小腹明显剧烈收缩了两下。她没敢动,只等他喘匀了气儿,这才往前一收屁股,让鸡巴从屄里脱离出来,然后赶快从包里拿了纸,在胯下抹了两把,把裤子提上,胸罩放下来,又给黄胶鞋递了纸:「咋样,舒服不这外边多好,凉凉快快的,要不就今儿这温度,搁屋里干这么半天,不得整一身汗呐」
    黄胶鞋把套子从鸡巴上揪下来:「这玩意扔哪」
    「扔那边草稞里就行」
    急急忙忙收拾了,俩人展平了衣服往外走,黄胶鞋得了便宜卖乖,嘟嘟囔囔只说在树林里提心吊胆,玩的不踏实,正说话的工夫迎面又进来一对,才把嘴闭上,眼睛只是来回往女人身上瞄,见她比周向红模样身材和年龄都差了些,这才找到点心理平衡。
    周向红乐呵呵的把他送走,照例是又说了些拉熟客的话,见时间尚早,于是决定再溜达一会儿,完事回家看儿子。
    她也是头一回在外面这么干,心嘣嘣的跳,等稍稍平复下来,却又有些失落。黄胶鞋的鸡巴就是个正常尺寸,刚才又过于紧张,现在放松下来倒觉得屄里有点痒,想着再揽个活儿,一来多赚一份,二来自己也泄泄火。可惜这里大多是些个老头,想找个能多坚持一会儿的都很难,刚才那民工也不争气,白瞎了天天干活练出的体格。
    又转悠了半圈,遇到几个奔着占便宜的老家伙,却一个肯动真格的都没有。周向红在心里暗暗骂着晦气,心里琢磨顺路走到头再没人就准备回家了。眼瞅着快走到小路口,她不死心的转头又往回看了看,再一回头,突然和一个人差点撞个对脸,俩人都是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一步。
    周向红抬头刚要说话,一口气到了嗓子眼好悬没噎住:「呀老马大哥你咋搁这儿呢」
    老马也是一脸惊讶,眼神掩饰不住的慌乱:「啊这,这不是向红妹子嘛那啥我、我溜达啊,搁这儿溜达溜达」
    后面跟上来个老头,乐呵呵的边走边说:「瞅你着啥急这是我就跟人说个话的工夫怎么了这是哟,这不抽」
    话正说一半,老马就急忙的转身,一把拽住他:「那啥,妹子啊,我我上那边找个朋友去改天见着再聊啊」表情里说不出的狼狈。
    周向红哎了一声,突然想起身边这个环境,和自己在这里意味着什么,硬生生也就把话咽进了肚子,只笑容生硬的点着头挥了挥手,也不知老马看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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